萧霁危艰难地咽了下口水,顶着头目发麻只能接过碗。
“看着我做什么,趁热喝啊!”她说完又看向温寻儿,“你赶紧的,你夫君在等着你动口呢!”
这又不是吃饭,还需等她动筷子?
温寻儿无可奈何,只能一口干了补药。
真特么苦!
那一头,萧霁危见温寻儿都喝了知道自己逃脱不掉,只能拧着眉将药喝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汤药的温度太高,喝下去之后立刻感觉小腹灼热,渐渐的,好像整个身体都热了起来。
“好,那娘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赶紧睡!”徐氏说完,笑眯眯的走了。
温寻儿确定她走远,连忙喊春月秋月:“快,拿两个盆来!”
两丫头不明所以,只能依言拿来了两个盆。
“你们去院子外面守着,待会儿谁来也不准放她进来!”
俩丫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能带上门走了出去。
等她们走远,温寻儿立刻递了一个盆给萧霁危:“快,吐出来!”
萧霁危一愣:“吐什么?”
“刚才喝进去的药啊!你以为我娘送的是什么?所谓补药就是生孩子的药懂不懂?”
此时此刻,人生的阅历以及年龄的短板就显现出来了。
萧霁危很茫然:“刚才岳母大人也说了是生孩子的药,但你我……反正不会生效就是了!”
“呵呵,”温寻儿冷笑了两声,“随便你,反正一会儿别怪我没提醒你!”
她蹲在角落抠喉咙,要死要活,几乎把晚饭全吐出来了,才算罢休。
还有没有药效就不知道了,反正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萧霁危被她吐出来的污秽物熏得作呕。
但一想到她刚才吐东西的不雅模样,又生生把胸口涌上来的那丝吐意压了下去。
反正他不会在人前,跟个蜥蜴一样,毫无形象地趴在那呕吐。
他开了窗,决定吹吹风。
温寻儿漱完口,确定嘴里的味儿散了,这才让春生把东西拿下去,然后钻进被子舒服地做起美梦。
萧霁危意识到不对劲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
他从睡梦中醒来,只觉得自己浑身燥热难耐,下意识去扯身上的衣服时,耳边忽然浮起刚才温寻儿的话。
“生孩子的药懂不懂?”
“反正一会儿别怪我没提醒你!”
萧霁危蓦地捂住喉咙。
“春生,春生把盆拿来!”
然而春生早歇息去了,没人理他。
温寻儿被他的动静吵醒,迷迷糊糊睁眼:“早提醒你了,非不听,受不了的话,自己去找个水桶泡泡!”
萧霁危抿紧唇,阴沉着脸起身,大步朝门口走去。
可他刚想推开门,发现门居然上了锁。
跑到窗口去推窗,连窗子都被从外面顶住了。
那双漆黑的瞳孔里终于掠过一丝慌乱。
“这是什么药?”他喘着气,靠在窗上。
温寻儿也没料到门窗都被疯了。
按照书中的剧情,就是徐氏给的一碗药让萧霁危中计,被迫与她有了关系,也正因为此,萧霁危才尤其格外的恨温寻儿,乃至最后直接杀了他。
但书中并没有门窗被锁的事情,纯粹只是萧霁危发疯而已。
而温寻儿则是听从了徐氏的话,想到她已经跟萧霁危成亲,这样的事情无可避免,因此那天晚上并没有剧烈反抗。
所以现在,情况好像有点严重了。
温寻儿起身,在房间里找了一圈,没找到有用的信息,去门口拍门,外面就好像没人存在一样,整个院子没一个人回答她。
她只能转身看向呼吸不畅,脸色潮红的萧霁危,远离了他几步:“你冷静一下,平复下心情,我想想办法啊!你别乱动,乱动只会促进血液流通,让药效的作用更大化!”
她没找到水,最后,只能盯着床上的被单。
于是她把被单掀了下来,拿剪刀剪成一条一条。
萧霁危看着她的动作:“你做什么?”
“把你绑起来。”话音落,温寻儿觉得不妥,又补了一句,“怕你到时候控制不住药效,发疯伤到自己,所以把你绑起来是最好的办法,你可不能反抗啊!”
萧霁危没说话,眸底隐隐渗出一点红来。
害,这补药居然如此凶猛!
布条煎好了,温寻儿将它们打成结,然后示意萧霁危过来床边。
“这屋子里,也就这床够结实,我把它和你绑到一起,到时候,你就挣脱不开了!”
温寻儿一面说着,一面将红色的布条往他身上和床腿上绕,因为床腿太低,她不得不跪着身子,努力将布条穿过萧霁危身后,可是如此一来,她整个身子便不得不贴近萧霁危,独属于女儿家的香气不住往萧霁危鼻子里钻,从他的角度刚好能看见她雪白优雅的颈项,以及侵衣下的曲线。
咽了口口水,萧霁危闭着眼,昂起头,尽量远离她。
“好了没有?”他哑着声音。
“快了!”
最后一块布缠绕完,大功告成!
温寻儿站起身来:“行了,今晚你就这样吧,我睡你的地铺!”
她到一旁的萧霁危铺位上,钻进被窝里,不一会儿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萧霁危闭着眼,只能忍。
身体里的血液在不断翻涌,活了近二十年,他第一次感觉到身体失控的情况,有些慌张,又异常兴奋。
慌张是真实的内心反应,而那种异样的兴奋全是身体带来的本能。
他咽了口唾沫,看向身后的床沿。
他决定了,待会要是控制不了自己,就一头磕上去,大不了把自己磕晕,反正他决不允许自己碰那个女人一下,一根手指头都不行!
夜更深了。
温寻儿的呼吸声一声接着一声,催着男人的神经。
萧霁危只眯了片刻便又醒了过来,意识渐渐涣散,整个人只剩了本能在那里挣扎。
但温寻儿的布确实缠得死紧,半点挣扎出来的机会都没有!
可就在这时,眼底的余光看见了前方地上篮子里的剪刀。
那是刚才温寻儿坐在地上剪床单时没有拿起来的工具篮子,此刻,那把剪刀就安静的躺在篮子里,仿佛在瞪着他拿。
萧霁危眼底的猩红越来越明显,心里的本能阻止着他的动作,可他的肢体却不受控制。
微微躺下了身,他用他的大长腿去够篮子。
很轻易,篮子勾翻了,那把剪刀掉到了地上。
他做贼心虚一般,看了一眼远方。
温寻儿没醒。
然后他继续狗刨式够剪刀。
布条被剪刀割断的那一刻,萧霁危整个人犹如濒死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剧烈挣扎起来,很快,身上的束缚松开,他站了起来。
温寻儿察觉到动静的时候,整个人惊悚到不行。
床边站着一个庞然大物,仿佛暗夜的鬼魂。待确定那人是萧霁危之后,她当即坐起身来看向远处。
好家伙,布条已经散在那里了。
“稍安勿躁啊!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她从地上起身,抓紧了手里的薄被。
这会儿是夏天,盖的被褥很薄,拿在手里防御一下没什么问题。
结果就在她起身的那一刻,萧霁危扑了过来。
温寻儿在看清他眼底的异色之后,就知道他已经丧失意志了,这会儿她早有防备,在他扑过来的一瞬,便用薄被包裹住他的脑袋,然后一翻身便将萧霁危整个人压在了地上,同时看向四周,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再绑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