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这些!带你去个地方!”他拦住温寻儿。
“去哪儿?”
“去了就知道了!”
深宫的夜里,万籁俱寂,偶尔能看见巡逻的皇军。
两人走了一刻多钟,才终于到了一处宫殿前。
站在院子外的时候,温寻儿只觉得那地方有些眼熟。
“原本还想过几日再给你看,但今日时机好,索性带你过来!进去看看?”
温寻儿心头隐隐掠过什么,推开院门的那一刻,熟悉的景致映入眼帘,霎时间,竟挪不动脚步。
不同于外面昏暗的光景,院子里点了满院的灯笼。
莹莹火光照得整个院落明亮,就连院中那颗梨树也一如当初在温府时的模样,温寻儿缓缓步入其中,视线掠向左侧。
抬高了门槛的左厢房映入眼中,她的脑海中蓦然便出现当初在温府时初见萧霁危的模样,那时他总一身白衫,羸弱不堪,整日脸色苍白,与现在的模样大相径庭。
他会低眉顺眼坐在轮椅上,专注晒自己的太医,每每看见她回来,便会提前一步让春生推他进屋,故而温寻儿时常只能看见他素白的背影,还有那一头漆黑的墨发。
“我按照春归园的布置让人将这里重新收拾了一下,过两日你便搬过来,这里离我的玉宸宫很近,以后你找我也方便。”
温寻儿看了看他,抬步往里走去。
屋内没有点灯,但外面的灯笼足以让人看见屋内陈设,一如当初在温府,里面的东西每一样都没有变化,甚至于,连床上的雕花都是一样的。
“我知道你不适应这里的生活,在这一点上,我跟你是一样的!你我都算是背井离乡,虽说我父皇在这里,但我与他并无多少父子情分,就更别说高阳王了!寻儿,你我是一样的存在,我是你的唯一,你一样是我的唯一!”
温寻儿撇了撇嘴:“你虽把这里弄得跟春归园一样,但这里毕竟不是春归园,你也不是从前的萧霁危!”
萧霁危拧了拧眉:“哪里不是?”
温寻儿盯着他身上的蟒袍:“从前你都是穿白色的!”
萧霁危看向自己的身上。
北寒虽与大炎不同,但再往前推两百年都同属于燕国,换句话说,除了民风的不同,官员制度,皇宫分布其实是有些类似的,而他今日这一身蟒袍便是太子的象征。
沉默片刻,萧霁危伸出手来,果断把自己外面的那身衣服给脱了,剩下里头素白的里衣:“现在可是一样?”
温寻儿惊了一下,慌忙拿起地上的衣服:“你疯了,大晚上的,这里又没有炭火,你把衣服脱了,染了风寒怎么办?”
这里是北方,又不是大炎,晚上的低温能冻死人!
她探手就把衣服替他裹上,萧霁危极配合的低下头,却就在手臂穿过袖子后突然一把将她纳入怀中,同时低头亲了下来。
温寻儿手上一僵,被迫整个人都压向了他,一度站都站不稳。
萧霁危干脆拥着她后退一步,转过身直接将她抵在了门上。
不同于往昔的任何时候,今夜的他显得极有耐性,亲了她片刻之后便松开了她,却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只是垂眸看着她。
温寻儿缓过气,不由得抬眸,一下子便撞入他深沉的视线之中,近在咫尺的这张脸昳丽俊美,月光下的轮廓更是带着一丝清冷的弧度,像是高不可攀的神明,撩拨着她紊乱的心跳,以至于让她产生一种错觉,只觉得他在勾引她!
“盯着我做什么?”她平复呼吸,别开视线,“我脸上又没长花!”
“你躲什么?”萧霁危却抬起她的下巴,“不敢看我?”
“我有什么不敢的?”温寻儿迎上他的视线,颇为英勇,“你又没有三头六臂!”
“是吗?”他略微挑眉,指腹抚过她的下巴,移向她耳廓,轻轻摩挲,“那便不要躲闪,要不然,我会以为你现在怂得连看都不敢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