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皇帝目前为止唯一的儿子,碧湖急忙小心的蹲下身来,“回皇子殿下,奴婢是碧湖。”
“殿下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她问。
“唔……是亚父带我来这儿玩的,那些人就知道让我看书看书,我就想玩儿。”梁纪嘟着嘴。
才四岁的孩子,哪儿坐得住,当然想玩了。
不过碧湖有些疑惑,亚父?谁敢当唯一的皇子的亚父?
“看来你们彼此倒是挺喜欢的。”江朔北笑着从花树后面走出来,碧湖却笑不出来。
“你!”她眼眸闪过惊恐,“你疯了吗?”
江朔北走过来,面上仍是微笑,“莫怕,万事有我。”
她怎么不怕?江朔北如今这桩桩件件,全是死罪!一旦……那他可不止前生那样尸首分离了!
她伸手紧紧握住了他的手腕,眼眸含水,神色不安。
江朔北安抚她,“别怕,总归,我绝不会让你有事。”
碧湖摇头,“我不怕有事,我只怕你……”
她抿着唇,不知道该怎么说。
江朔北将小皇子交给了碧湖,之后的日子,碧湖便很少见到他了,他忙得很,只有半夜里碧湖睡着了,才抽出空来瞧她一眼。
小皇子很喜欢她,碧湖带着他读书,给他念诗词,自己也得出趣味儿来,这才松了松弦儿。
一年后,碧湖已经平静了,无论结果是什么,总归,她都是和他一块儿的。
她不得不用尽了所有心机,将小皇子教养的非常好,对她十分听话黏人,且对江朔北也非常尊敬。
藩王大多都被打压下去,前生这时候,藩王们势力庞大,碧湖此生倒是看明白了,那时候江朔北恐怕无论如何也是要死的,只为了绝了藩王的理由。
只是对比今生,江朔北明明也是有办法的,你看皇帝现在昏昏沉沉,小皇子一手在握,朝堂上一言九鼎,满宫里都乖的鹌鹑似的。
他明明有办法,可前生,他还是死了。
碧湖坐在窗边,眼泪砸了下来,其实前生,她是有机会离开皇宫的。
江朔北死了,碧湖回到了宋玉儿身边继续做她的丫头,只是不被宋玉儿待见,毕竟她曾是太监的女人,宋玉儿嫌弃晦气。
后来有人悄悄找到碧湖,说受了江厂公的大恩,来此带她离宫,往后她不必忧心下半生。
碧湖那时候根本不信,宫里头,谁敢轻易答应什么,更不要说还要离宫了。江朔北都死了,怎么可能呢?
他若是真的想放她走,怎么会一直将她留在身边,反而等他死了才来。
但即便如此,碧湖却不自觉动摇了,她在日复一日的思念中,逐渐疯魔,不惜暗中捣乱,毁了宋玉儿的太后梦。
“亚父!”梁纪雀跃的声音传来。
碧湖急忙抬手揩了揩眼泪,对着铜镜理了理仪容,捡了件衣衫披着,就抬步要出去。
“嘘!小祖宗诶,碧湖姑娘睡着呢,别吵醒了她。”另一个小太监急忙道。
江朔北将他抱起来,小声道:“怎么了?纪儿。”
“纪儿好久没见到亚父了,想亚父。”梁纪小脸团雪,可爱的紧。
江朔北也不自觉笑了,抬手刮了刮他的鼻梁,“纪儿怎么这么会说话了?前些日子不是说只喜欢碧湖姐姐嘛?”
让皇子认亲是大罪,更何况他还对皇帝下手,江朔北只愿意自己来,并不愿碧湖也来,便没让梁纪改口。
“这就是碧湖姐姐教的!姐姐一天都在纪儿面前说八百回亚父!碧湖姐姐更想亚父,”他说完,又点头,“不过纪儿也很想的。”
江朔北心情明显很好了,“碧湖姐姐还说什么了?”
梁纪蹙着小眉头,“姐姐昨日给纪儿讲了一个故事。”
“纪儿说来听听。”江朔北哪里是想听故事,只是不愿这小子进去打扰碧湖。
“就是有两个人,一个人很喜欢另外一个人,另外一个人却不喜欢他,这个人就做了好多好多,对另外一个人特别好,希望打动她,可是最后,这个人却先死了,另外一个人也死了。”梁纪说完,又是沮丧,他是小孩子,说话断断续续,根本没说个清楚,听的人糊里糊涂的,“这个故事纪儿没听懂,为什么要死啊?”
江朔北摇头,“世间很多事都是很无奈的,有的时候,死亡是无法避免的,不过……”
“那个人或许不是想打动她,只是想她幸福罢了。或许那个人,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将她占有。”
若是他的话,他怎么放心她一个人呢,必定会安排妥帖,早在一开始,就做好关于她的一切准备,让她半生无忧。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mua!
豆子陷入了瓶颈,浮音篇卡了好久,接连四天什么都写不出来,啊啊啊啊啊啊。
不过大家放心,豆子会努力努力努力!!!加油,无论如何,继续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