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裴燃眸色愈深,连下颌线都紧绷着。
地面散乱一些砸碎的酒杯,余烟白衬衣布满褶皱,也有酒水痕迹,头发凌乱不堪,她拿手稍整理,将散发勾到耳后。
侍应生见状,开始吆喝进场清理,似乎马上又可以恢复热闹。
余烟小腿僵麻有所缓解,正要起身。
裴燃不动声色,到了跟前,他皮鞋抵到沙发,半蹲下来。
余烟似是被困在狭小空间,浑身又紧绷起来。
他陡然用手背,轻碰她下巴一侧,稍用力,余烟被迫半仰头。
女人冷白的肌肤,如上好的骨瓷细腻,裴燃动作却并非狎昵。
一道细长的红痕,划在她干净的颧骨上,沁着血丝。
“呵蠢死了。”
余烟又听到他的低嗤。
裴燃用指腹碾过那血痕,力道有点重。
余烟痛感不强烈,料想伤口很浅,托盘砸过来时,擦着她面颊而过,过后想想,还挺惊险的。
但此刻,裴燃似乎让她觉得更不安。
“燃哥,打扫的要进来了。”李哲出声提醒。
没成想,头一扭过去,看得心惊,又冒出了冷汗。裴燃这会瞧那女人的眼神,太不对劲了。
带着一丝蠢蠢欲动的狠劲,好似下一秒就将人拆骨入腹。
侍应生们,涌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