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们开始吧，不要再浪费你和我们的时间了。”

林小奕让章琳菲把审讯的录像机打开。

”我们先从哪里说起?“沉默过后的张万有反而开始反问林小奕，出于对审讯节奏的把握，林小奕开口了。

”你叫什么名字？“

”张万有。“

”哪里人。“

“祖籍幻都，前些年移民澳洲。”

”根据我们的出入境记录，你只有出境记录，去年没有入境记录，你是怎么入境的？“

”偷渡。”

对于张万有的入境方式，竟与自己原来设想的一模一样，但是张万有并不是什么通缉犯人，他没有必要偷渡回来，这并不符合逻辑。

“为什么要偷渡回来？”

“只是顺道回来。”

“顺道？”

“去年，需要走私一批柴油回来，我就趁此机会回了幻都。“

“一批是多少？说具体，是多少。“

”5000吨。“

”什么方式？“

”油轮加渔轮。“

林小奕想起了几周前在东海海湾沉没的伊朗籍油轮，那艘被撞沉的油轮难道与走私案件有关联？如果是这样的，那还真会是个意外的收获，因为至今，与伊朗籍油轮相撞的香港籍货轮一直都没有被找到。这个张万有还真有趣，其实自己明明是想问他为什么要潜伏在长寿寺、为什么要杀李景秋、为什么要无缘无故偷偷回国这些事情入手进行审问，没想到他竟然直接就开始招供走私这事，还是和盘托出，看来刚刚的亲情牌打得实在是太有效果了。

“早年，我就移民澳洲了，当时说是移民，其实就是以偷渡的方式出去的，在那时候我认识了走私幕后大佬黑虎，在那个年代，我的偷渡费用需要二十万人民币，但我当时并没有这么多钱，所以出去以后，便在黑虎澳洲的铁矿场里边帮忙，前两年的工资用来支付之前偷渡的费用，之后我才在那边安定下来。”

“但你偷渡的事情，你的母亲好像并不知情。”

“她不知道，后来她认为我在国外过得很好，想让我把我弟弟也带出去，她并不知道，我们出境的方式是多么凶险的，偷渡是死亡率最高的一种移民方式，有许多偷渡的人，都死在了偷渡的路上。”

”那你弟弟呢，据我们了解，他多年都没有回国内了。“

”坐轮船偷渡落海，窒息导致变成了植物人。这件事，我很内疚与自责。我一直都不敢告诉家里的母亲，她原本是希望弟弟能够跟我去国外一起过上好日子，但不曾想，我帮他出国的方式，反而害了他。“

”他现在在何处？“

”他在澳洲，被我安排在最好的疗养院里，他虽然不能说话，犹如一个活死人，但是我觉得有一天医学终将能把他治好。也因为他的受伤，我才逐步地走进了另一个世界，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因为你需要钱？“

”对。“

”亲人，都是你的软肋。“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