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夜曲欢醒来换了身衣衫下楼，就看风存砚站在楼梯口，小二正拿着菜单招呼他，“客官要不要吃点什么？”

风存砚显然不习惯生人的靠近，皱眉拒绝，“不必。”

夜曲欢快步下楼，走过去拉着他到一空桌前坐下，同小二噼里啪啦点了几道菜。小二喜笑颜开，应下转身就去了后厨。

风存砚坐在她旁边，“你似乎对这里很熟悉？”

夜曲欢道，“在水月卷里看过”

不一会儿几道菜都端上了桌，风存砚不吃，全摆在夜曲欢面前。后者吃得十分开心，饱腹之余想起便宜夫君，大发慈悲地问他，“要不要来一点？”

风存砚面色不动，“难吃”

“还好吧”夜三小姐觉得，但是想到这些毕竟不是灵石，风少主夜氏娇气的人，她随即想开了，“那等到南芜我煮灵石给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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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少主的手一顿，片刻后，还是笑着回答说了句“好”

用过早膳出了客栈。

夜曲欢和风存砚没有问过对方的意思，却都心照不宣地去往交海。

穿过大半个座交州城，眼前是一片宽广辽阔的海域。曲折的海岸线蜿蜒向远处，海波拍在浅滩上，远近几块巨大的礁石被浪花冲刷得光滑油亮。

浅滩上有不少渔民，三两船只驶出近海。

海风吹得衣衫翻动，夜曲欢将发丝捋至耳后，看向深远的交海，“要下去吗？”

“昨夜已经惊动了对方，现在主动去看看也无妨。”

“怕吗”风少主没有回答夜娇娇的话，而是问了牛马不对的问题。

“怕什么，你昨夜不是知道我现在的真实水平了”

两人相视一眼，避开渔民捻了避水决，隐匿气息潜入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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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凉的海水包裹身躯，衣衫发丝都飘散开，风存砚在前方领路，夜曲欢跟在后面一起下潜。

两人同行时，夜曲欢的墨发飘在身后，有几缕扫在风存砚脸上，他伸手给人扒拉开。没过一会儿发丝又扫了过来，风存砚接着扒拉。

几次过后，他的耐心逐渐告罄，趁着夜曲欢没注意把最长的那几缕给直接砍断了。

夜曲欢若有所察地回过头，“你在做什么？”

风存砚状似无意地收回手，“你头发有点散。”

“……胡言乱语。”

三界之内万物有灵，海底也生存了各个种族的生灵。传说中的交人一族鱼居深海，织成的交纱入水不湿，是一个神秘强大而美丽的种族。

两人潜过一圈也没发现有交人生存的痕迹，夜曲欢发现风存砚还在这处海域打转，料想他应该是感应到了东西这附近。

无头绪的搜寻也只是浪费时间。夜曲欢想了想叫住风存砚，“要不，我再把交人鳞拿出来，看能不能引人上钩。”

“不行。”风存砚直接拒绝，那样太危险了

“为什么？”

“海中是他们的领域，若真有交人，遇上实力强劲的，我们会被压制。”

“你不是半步踏入圣阶，你怎么还怕，九州除了我娘他们那些老圣人，你就是第一了”

风存砚，“……”

他看着她，“那你呢？”

夜曲欢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风存砚是怕自己跑不掉。她本想说自己没问题，转念却记起自己现在还没有完全融合力量，只有天阶，随即又觉得没问题了，

道，“不是还有你吗？”

水波透着荡漾的光晕，映在他眼底，丝丝缕缕。夜曲欢理所当然道，“我遭遇危险，你难不成还要弃我于不顾？”

风存砚的目光落在她眼底那一丝亮晃晃的水纹上，“自然不会。”

“这不就是了。”夜曲欢说着要拿出乾坤袋中的交人鳞钓鱼，风存砚这次没有阻止他，看来也是同意了他的做法。

还未将那晶石镶嵌的交人鳞拿出来，夜曲欢的胳膊突然被风存砚拉住。

他抬头只见风存砚眉心蹙起，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动静，随后胳膊上传来一股大力，风存砚一把拽过他藏匿到了不远处的礁石群里。

巨大的礁石缝隙间，有一处石洞。

夜曲欢被风存砚拽着胳膊，后背抵上了石洞内壁。他靠在里侧，风存砚在外侧。

两人目不转睛的看向外界。

外界似乎有水波晃动，接着一条巨大的鱼尾从两人头顶掠过，人身鱼尾，形似传说中的交人。

那身影又在四周游荡了一圈，没有发现夜曲欢他们的存在，很快转身离开。

夜曲欢看过交人身影，总觉得有哪里违和……半晌，她恍然：长得不好看，九州那群人说谎。

待那身影彻底消失，夜三推了推风存砚，委屈道：“风洛，你压到我的胸了。”

风存砚转头过来，果不其然，他的手压制在夜娇娇那片软绵之上。

他迅速松开手，“上岸吧。”

风存砚撤身而出，正分开不到半臂远，月泉淮头皮被扯得一痛。他闷哼一声赶忙抱住风存砚，“嗯、别动。”

风存砚停下回过头，只见两人的头发不知何时在水中缠绕到了一起。

两人同时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