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刚把夜娇娇的头发斩去了几捋,风存砚心虚地上前一步和人靠近了些,主动拎起那截头发细细解着。白皙的指节在银丝墨发间穿梭,圆润的指甲半天理不出头发,还扯了夜曲欢两下。
夜曲欢眉心微拧,眼看着绞在一起的头发越来越多,他赶紧止住这人雪上加霜的行为。
“我来。”
风存砚松开手,夜曲欢将那结在一起的头发勾在指间。她的手指一半缠着自己的头发,一半缠着风洛的的,在两人面对面沉于海底的此刻,有种微妙的感觉浮出心头。
可是解了半天也没解开,夜曲欢被扯得太阳穴都在跳,
两人都不是什么耐心的好脾气,他当机立断说,“要不算了吧,剪不断理还乱,一刀下去分两半。”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免<费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切下来的头发不再交缠,在水底散开,静静躺在风存砚掌心。他拎着那撮头发晃了晃,“怎么处置?”
夜曲欢,“留着,去编个同心结放床底”
“他们说这样子,夫君会变得格外好脾气,还会天天夸娘子美”
风存砚:·····
两人从海中上了岸,夜曲欢拎着衣摆还没开口,一道灵力就甩了过来,衣衫瞬间烘干。
风存砚收回手,姿态娴熟,神色自然。
查探过交海的情况,两人又回了客栈。
两人进入房间,门一关上,风存砚展开一道屏障,隔绝了一切外界有可能的窥探。
“刚刚那不是交人吧?”夜曲欢坐在桌前一手撑着下巴,袖摆滑到肘间,闲适得真像是来游山玩水。她回想着那一晃而过的面容,虽然她没见过交人,但总觉得不是。
“交人鱼居,刚刚那身影单独出现,气场也不像我曾见过的交人族。”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
风存砚不甚在意问道,“你还见过交人?”
夜曲欢,“刚刚上来的时候,隐约记起,好像父亲年轻时候带我见过以为交人族的长辈,那鳞片也是他相送”
风少主一针见血道,“你是觉得他长得不好看吧?”
“你怎么知道”夜三小姐害羞。毕竟美丽的皮囊谁不爱。”
风少主轻瞥,吐出两个字:“肤浅
“不肤浅,当初你觉得我会嫁给你吗?就你那臭脾气,九州除了我,还有谁敢嫁你”
风存砚静默,无法反驳下,索性闭眼直接打坐。
他不说了,夜曲欢也就没人和她聊天了。
白天基本无事,兼她屋后躺在榻上咸鱼。顺道传讯给她前段时间在南芜找的说书先生,跟进一下小话本的进度。
那头的说书先生小脸通黄,“少夫人放心,进度相当迅勐。”
她起了戒心,觉得不太对,毕竟这个说书先生写的书尺度确实有点大,“让我先看看呢?”
小话本的内容便一页一页地投了过来,夜曲欢本来是咸咸地躺着,看着看着就支起身来,直接“卧槽”。
三四章回翻完,她闭了闭眼,清理掉脑中大片的巫山云雨。再次睁眼时又变回了那个纯净无暇的夜三,“果然迅勐。”
迅倒是其次,主要是勐。
说书先生承蒙夸赞,小有羞涩,“我觉得我还是挺有天分的。”
夜曲欢不由得想拆穿他,“这不是天分,是天性。”
当初去南芜,她发现说书先生都在败坏风存砚的形象,她眼睛一转,决定以毒攻毒,她找说书先生写风存砚对她情根深中的故事,外加一点点意外加风呈念,把浔阳这父子两的形象给扭转过来。
不能一个渣爹,一个私生子了。
两人相对默然片刻,说书先生打破僵局,“这样写可以吗?还有什么故事没?”
夜曲欢想了想,“你就写我们年少的故事,我年少不太懂事,原本一心向道,心无旁骛,奈何风存砚对我一见钟情,热情似火,美色不够钱财来凑,三天两头用天材地宝来动摇我的道心。”
说书先生哽了一下,“你的道心真是好容易被动摇。”
一场传讯不出五句话就落得个两败俱伤。夜曲欢不愿承认,“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都是编的。”
说书先生刷刷记下,“我信了。”
……
白天的时间就这么打发过去,待到夜色降临,风存砚已经一身衣衫整齐站在她眼前。
哪怕有了易容,他那一声邪肆,任谁看了都觉得和话本中热情似火的少年算不上是完全一致,只能说是毫无干系。
夜曲欢轻咳一声,“怎么了?”
风存砚道,“我们出去。”
她点头,反手关上门,“躺了一天,是该出门走走。”
风存砚成功捕捉关键字眼,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交州城的街道不同于扶风城,入夜过后街道清冷,几乎不见夜市摆摊。就连城中居民都关上了门窗,没人出门闲逛。
空荡的长街青石铺路,一线夕阳正对前方,橘红金黄的余晖在青石路上投下绰绰光影,两人并肩的影子在身后拉长。
“还是扶风城好。”夜曲欢转头看过四周收摊的商铺,“晚上出门逛着热闹,宵夜也挺丰盛的。”
交州城天色沉得很快,两人不过在城中转了几条街,四周便全然乌麻一片。
店铺都关门打洋,只有零星几家客栈半开着门,一盏红灯笼悬挂吊脚飞檐之下。青黑色的街道中朦胧一点红光,像是在为异乡人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