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世一双人,半……半那啥,半醉半醒半浮生?]
[………]
[二姐,怎么了?我难道念得不对吗?]
[安乐,倘若……我是说倘若,有一天你发现我并没有你想象的那般好,你说……我们最终会如何?]
[可我觉得你是天下最好的,没有人比二姐你更好!]
[傻子……要知道在这世间,眼所见的,不一定为实。]
…………
宅院大门上,高高悬挂的实木牌匾上入木三分的‘乐府’二字苍劲有力、风姿翩翩。
古老的宅院中,花木扶疏,既有假山坐落有致,又有鱼池锦鲤游弋自如,更有大片生机盎然的竹林,虽比不得将军府中的竹子直冲云霄和坚韧无畏,却也清幽雅致,别有一番神采。
偏大厅和西厢房附近,有一颗傲然屹立的银杏树,它飒爽英姿,凛然有威风,波澜壮阔又从容自如,如今正是银杏树黄时,它一边呈露让人眩目的金色,一边飘洒下无数的落叶,顺风贴着地面卷动,满满一地灿烂无比的金黄,地上铺满的金色叶子随着微风摆动,就像阳光照在湖面上,波光粼粼的样子,乍一看,有着惊心动魄的美,仿若一副人间仙境。
安乐恹恹地托着腮,侧着脑袋,目光空洞地穿过窗台,怔怔地落在那由金澄澄的银杏叶铺就而成的一地锦绣上,陷入了沉思。
不久之前,她和二姐也曾十指相扣躺在那树下,躺在那由银杏叶落满铺成的一地金地毯上,看银杏树的树干纵横交错,看它茂密的树叶遮天蔽日,看它的落叶在空中盘旋,时而飞上天,时而落下地,宛如无数只金色的蝴蝶在空中漫天飞,看这豪华的凋零,仿佛也看到她们自己由风华正茂直至白头相守,大概是都有感触,她们彼此交缠的眼神中都似有说不尽的千言万语,此情此景中,她不是古灵精怪翻天覆地的问题少女,她也不是内心清冷孤傲的女子,有的只是两颗情难自已的心,她们彼此相拥,越靠越近,鼻息间的暧昧相互纠缠,最后轻轻贴上了彼此的唇……
距离安婧的离开,已经第三天了,安乐除了失魂落魄,便是落魄失魂。
“公子?”
“公子?”
“公子!”
“喂!回魂啦!”雅儿捧着安乐的脑袋,毫不客气的一把拧转过来,以至于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晰听到清脆的一声‘咔嚓’。
“嘶……”贰看得倒吸一口气,条件反射摸上自己脖子,只觉一阵骨痛。
安乐死死捂着后脖子,缓了好一会儿才脸色惨白地抬起头来,摆摆手:“没事……没事,是我最近疏于锻炼,骨质疏松……”
木凛顾不得瞪雅儿了,连忙上前,体贴地上前帮安乐揉着脖子的穴位舒缓其中的酸疼。
“哼。”雅儿毫无作俑者的内疚之心,冷冷地扫了安乐一眼,便眼观鼻鼻观心地坐回一旁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雅儿似乎目前对安乐有着很大的意见,只是到底是为何,壹贰叁三人便不得而知了,这个暂且不搭理,他们是有备而来的,自然是先办正经事要紧。
“公子,您这是怎么了,看着魂不守舍的?”壹十分担忧地问。
叁的口鼻都藏在手上的扇下,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意味深长地打量着安乐:“您让属下等人去调查邢府,莫不是和邢府有关?”
大厅中,集合了壹、贰、叁、雅儿、玄武、木凛等六人,这几人乃安乐手下势力的重中之重,可以说是挺大阵仗的了,毕竟一般不是什么特别紧急的事情,都犯不着让‘影’里面的壹、贰、叁三大头目都齐齐出动,因着职业习惯,壹和贰都敏捷地感到一丝不安的气息,心底不由偷偷为自己和安乐捏把汗。
安乐脸色一沉:“之所以召集尔等前来,是因为我二姐被邢府的人带走了,虽说共享天伦也无可厚非,但是我总觉得某些地方似乎不太对劲,直到今时今日,实在是拖沓不得了,况且现在是非常时期,我急迫地想知道其中邢府的用意。”
雅儿没好气地剐了安乐一眼:“什么被带走,我看她就是自愿跟着走的!”那日在若灵坊门外,她可是眼睁睁地看着安婧面无表情地带着那个叫琼兰的女人一同离去的,脸上可曾有过一分不情愿?自从安乐口中得知安婧被邢府的人带走了之后,而且似乎凶多吉少。她便越来越不安,她顿时就觉得这是一个陷阱,一个安婧和邢傲雪等人共同挖好的天大的坑,就等着安乐这个小傻子去跳,偏生怎么劝她她都不听,导致雅儿已经连着生了安乐三天的闷气了,于是下起手来明显也没了个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