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朱格他区区一个鉴查院一处处长,怕是连院长陈萍萍在的话,都不会轻易向李长澜对手。
特别是如今范闲当街诛杀程巨树,李长澜在旁。
——京都人都明白。
有李长澜在旁的范闲,是一种情况。
而没有李长澜在旁的范闲,是另外一种情况,两者完全不可相提并论。
范闲当然也明白狐假虎威的道理,自是硬气起来。
他可是得到过李长澜保证,京都之内,大宗不出手无人能对付得了他。
既然如此,范闲凭什么不狂妄一些?
不过……
让他感到无法理解的是。
下一秒。
范闲脸上的得意,瞬间变成了茫然与不解,最后又变成了难以言喻的错愕。
“我忽然想起来我有点事儿要处理,得过些时间回来,你这边先自己处理。”李长澜拍了拍范闲的肩膀,转身便走。
本来剑拔弩张的局势,因为李长澜的莫名离去,再一次变成了一边倒。
范闲和王启年张大了嘴巴,严重怀疑他们来的路上是不是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惹得李长澜不喜,借机故意报复他们二人。
他们两人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朱格却是眼见峰回路转,本来都准备看情况是否任凭范闲离去的想法彻底消散,直接命令鉴查院的手下,将范闲和王启年二人绑起来,强行带回了鉴查院。
数个时辰后。
范闲在鉴查院四处处长言若海的帮助下,成功脱离鉴查院。
他先是去滕梓荆的家人住处探望一番,留下来不少银子,又和王启年商议探查牛栏街刺杀主使的事情,这才重新回到范府。
范府内。
范闲看着被装在麻袋里,已经昏迷不醒的司理理。
他整个人愣在原地,一脸茫然。
“这不是花魁司理理么,她怎么会在这里?”
范闲弄不懂已经确认和牛栏街刺杀议案有关,极有可能是北齐暗探的司理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被人装进了麻袋。
根据最新消息,她不是已经逃离南庆了么?
范闲低头打量了一眼司理理,然后又看了看正在那边喝着茶的李长澜,试探着轻声问了一句。
“先生,你是北齐的人?”
“想多了,我既不是南庆,也不是北齐的人,不过再过段时间我应该就要出发去北齐了。”
李长澜白了一眼范闲,觉得这人不该想的实在是有些多。
“你不是北齐的人,那把司理理带回来干什么?”
“现在外面乱套的很,鉴查院的人,朝廷的人,还有幕后与司理理联络的幕后主使都在找她,她现在就是个烫手山芋,要是让人知道他在范府……”
范闲发着牢骚,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看着装着司理理的麻袋。
瞬间,司理理明白了为什么作为京都内有名的花魁,居然是被人装进麻袋里,像头野猪一样被绳子牢牢捆住,随意被人仍在地上了。
不久后。
司理理悠悠醒来。
李长澜看了看范闲,说道:“你想知道的事情,司理理都知道答案,她会告诉你的。”
范闲皱眉道:“司理理身为北齐暗探,之前我就发现过她经受过特殊训练,长期服用迷药,身体有非常高的抗药性,我问她,她未必会告诉我。”
李长澜说道:“直接问就是了,她会说的。”
范闲从情理上来说,是有些不太相信李长澜的话,可是多年相处,他也明白李长澜不是说大话的人,自是抱着意思期待,来到司理理身边蹲下。
“司理理,是谁指使程巨树刺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