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哈哈大笑。
“这事找爹可就不对了。”
“难道你还不知道爹跟那些书本子八字不合?”
“再说了,翰林院掌院学士可是你大师伯,爹可拗他不过。”
贾琮皱着眉头,只是叹气。
他才不要淹死在浩如烟海的史料里。
“爹啊,咱们去了一趟山东,夏天都过完了。”
“牛伯伯,柳叔父,他们应该早就练完兵,从辽东回来了吧?”
贾琮眼底光芒一闪一闪。
他可还没忘记要将爱新觉罗从白山黑水深处挖出来。
要是等贾赦册封大典后再开溜的话,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才刮白毛风。
还能去找找那些地老鼠。
知子莫若父。
贾赦伸手在贾琮额头上轻轻一敲。
“老老实实去翰林院修史书,别想着逃去辽东给你大伯添乱。”
“信襄跟信谨那两棒槌,闹得你大伯跟大伯母脑门生疼。”
“再添上你,日子真真不要过了。”
贾琮奇道:“不会吧,大伯还搞不定那两棒槌?”
贾赦想起送煤球去山东的时候,忠淳麾下家将跟他诉苦。
噗呲一笑:“不是搞不定,是那两棒槌好哭。”
而且是只要见到忠淳亲王、忠淳王妃就放声大哭。
贾琮撇撇嘴:“隐藏身份扔下面卫所,派两个暗卫看着就是了。”
“在那些骄兵悍将手底下,只要揍不死,就往死里揍。”
“等到白毛风一吹,保管他们连哭的心情都没有。”
“珍大哥蓉儿都能调教出来,更别说那两棒槌!”
贾赦双掌一拍。
“行,就这么干!”
贾琮还是愁眉苦脸。
信襄信谨好搞定,他那掌修前朝国史的事可没这么容易解决。
贾赦道:“你明儿不是要去拜会岳父跟那個混球?”
“怎么不去问问他们?”
贾琮苦笑道:“姑丈岳父不好说,舅父估计巴不得我去修史。”
徐碧江可不止一次说过他的性子要好生磨磨。
贾赦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满脸坏笑得看着贾琮。
“你明儿去见那混球的时候,千万不要被吓一跳!”
不要说明天,现在贾琮就有些被吓着了。
连忙问道:“爹,怎么了?”
贾赦神秘兮兮,笑而不语。
“有意思没意思的,又卖关子!”
“我牵煤球回院睡觉!”
…………………………
此时的信豫郡王府。
徒坊脸色铁青。
他虽然没亲自挨上那顿暴揍。
但面子里子都被贾琮跟戚有禄狠狠碾压了一遍。
明日必定会被传为满城笑柄。
愈想愈是暴怒,顺手操起墙上一根长鞭,带着侍卫太监大步朝后花园走去。
简陋小屋里。
衣裳不整,鬓发蓬乱的女子,气若游丝斜靠在床上。
神色怔忪,双目发直。
徒坊“砰”地一脚,踹开房门!
“小娘皮,过来伺候本王!”
那女子浑身猛得一震,身躯不由自主缩了缩。
“不……不要……”
徒坊反手一鞭抽去,那女子衣裳又裂开一道口子!
猛地发出一声惨叫:“啊!”
徒坊陡然双眼通红,满脸狞笑!
“小娘皮,叫啊,给本王叫!”
又是狠狠几鞭子下去!
女子脸色煞白,咬紧牙关,再不发出一点声响。
一道血线从嘴角溢出……
徒坊扔掉鞭子,扑了上去!
“那贱人有人护着,连你这死娘皮也敢不听本王的话!”
才动作没两下,徒坊才觉得不对。
朝下一看,那女子满口是血。
已经没了气息。
徒坊系上腰带,骂道:“特么的!晦气!”
“来人!将这小娘皮埋花树下做肥料!”
门外的侍卫将那遍体鳞伤的女子拖了出去。
这已是七月里的第九条尸首……
…………………………
次日清晨。
贾琮用过早膳,换了出门的衣裳。
笑道:“冯妈妈,我等会去见了岳父就去舅父府上,可有什么要带的?”
他准备先去见林如海,再去太子太傅府。
冯妈妈一边收拾匙箸,一边笑道:“才回来两天,没什么要带的。”
贾赦贾琮从山东回来,冯妈妈才离开徐碧江府上。
贾琮又问道:“彤云纤月可要什么?”
彤云笑道:“三爷,不如带我们去见见未来主母?”
贾琮双掌一拍:“这感情好,你们去认认门。”
“以后送东送西的就不用小福子了。”
郑多福幽怨地道:“三爷,原来你一直拿奴婢当鸽子使……”
逗得贾琮哈哈大笑:“不,不,不,你比鸽子好用多了!”
冯妈妈早已打点好贾琮出门要带的手信礼物。
贾琮看了看围在他脚边打转的煤球。
“冯妈妈,你牵煤球交给小翠儿。”
“等会爷爷起来,好陪他老人家玩。”
“我回来再去接。”
冯妈妈应了。
贾琮一行人这才出了大观园。
林府。
林如海今日休沐,早早在正堂等着。
见到彤云纤月后,林如海稍微愣了愣。
贾琮出门甚少带丫鬟,一般就是郑多福跟在身边。
贾安贾乐驾车。
贾琮先给林如海请了安。
才笑道:“她们是西内出来的,今儿特地过来见见林姐姐。”
林如海恍然大悟,原来是西内女卫。
女卫跟寻常丫鬟当然不一样。
连忙笑道:“玉儿在后面绣楼,老夫让人带两位姑娘过去。”
彤云纤月福了一福,笑道:“多谢林姑老爷。”
等彤云纤月离开后。
贾琮才笑嘻嘻问道:“姑丈岳父,你跟我大师伯那翰林院掌院学士熟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