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他射杀多哲的时候,暗中收了几分力道。
不然只怕还真能被徒埩看出来端倪。
贾琮等人陪着天玺帝回帅营。
跟永泰帝皇太后闲谈一番,正准备回贾赦营帐休息。
小翠儿笑嘻嘻地道:“琮兄弟,有禄哥,你们明天秋狝带我去玩玩呗!”
她骑射颇精,倒也不是不能去。
皇太后连忙阻止:“碧和,不许淘气!”
“没听见说那个什么王子的山谷,野兽受惊,死了那么些人?”
她还真怕小翠儿这没心没肺的跟着去山谷秋狝。
万一有点损伤,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小翠儿撒娇道:“皇祖母,有埩大哥,有禄哥在呢,不会出事。”
皇太后笑道:“眼看都要选驸马大婚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乖乖听话,皇祖母回宫给你件没有一根杂毛的貂皮大氅如何?”
小翠儿撇撇嘴。
她就想去骑马射箭打猎,对貂皮大氅没什么兴趣。
永泰帝握着煤球熊掌,乐呵呵地道:“小翠儿,爷爷带你去,还有煤球!”
“咱们祖孙一起去秋狝!”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贾赦先顺手拍了小翠儿一下。
转身朝永泰帝笑道:“爹,煤球太小,可不能带去秋狝。”
“那么多财狼虎豹,吓着煤球,爹难道不心疼?”
永泰帝看着憨头憨脑的煤球,的确不像能去秋狝打猎的样子。
只好作罢。
贾琮拉过小翠儿,在她耳边轻声道:“你就作吧。”
“万一当真将爷爷带去了山谷,你哭都哭不出来!”
小翠儿讪讪一笑:“不去了,不去了!”
“我去陪二姐姐绣花绣荷包!”
今次秋狝,公主郡主齐至,迎春当然也在。
在阿鲁王子山谷口悄悄放绊马索的。
便是已经身体痊愈的顺和郡马,并其他几位驸马郡马干的好事。
贾琮奇道:“出来秋狝,二姐姐还绣什么花绣什么荷包?”
小翠儿笑眯眯地道:“二姐姐看见有禄哥的荷包旧了。”
戚有禄俊脸微红,心头却是一暖。
他如今的随身物品,都是迎春悄悄做好,打发司棋送去郡马仪宾府。
贾琮佯怒:“有禄哥,你府上针线房的人呢?”
“熬坏二姐姐的眼睛可怎么好?”
戚有禄笑道:“不怕,我的眼睛给她!”
逗得大家都笑了。
回营帐后,贾琮才将今天的事原原本本告诉贾赦。
贾赦听后,忽然满脸坏笑。
“王子腾那棒槌这一劫可还没过!”
“阿鲁王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心胸宽广的人。”
“只怕还有什么后招也未可知。”
贾琮嘿嘿笑道:“这是必须的。”
“就算他没这个心,也要让他生出这个心!”
说着,附在郑多福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郑多福笑嘻嘻地离开营帐。
贾赦知道自家宝贝儿子还没坑够王子腾。
也不理会他去做什么。
反正是王子腾那白痴,就坑死了何妨?
…………………………
当夜。
阿鲁王子将所有随从侍卫漠南属官尸首带出行营。
自去寻了一块僻静之地,将尸首焚烧。
如今虽然天气转凉,尸身还是不能保留太久。
铁网山秋狝还有数日时间,他也不能独自回京。
只能焚烧之后,收取骨灰,带回漠南安葬。
阿鲁王子在多哲的火堆前,深深施了一礼。
“多哲老师,安心上路。”
“你的仇,本王绝不会忘记!”
刚进自己营帐。
便听见有两名不知是京营还是京卫的士卒,在说悄悄话。
阿鲁王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隔着营帐倾听。
只听一人道:“那什么王子也够没用!”
“被野兽吓得哭爹叫娘也就算了!”
“连老师被王大人杀了,都得忍气吞声!”
“还是什么漠南巴特尔呢,我呸!”
另一人道:“可不是么!”
“要是我的话,明面上惹不起,背地里也就算计了!”
“算什么漠南巴特尔!”
阿鲁王子暴怒!
“谁!谁在说本王不是漠南巴特尔!”
随即掀开营帐冲了出去,却哪里还看得见有人。
阿鲁王子愈加痛恨王子腾!
都是这混蛋害他死了谋士老师,还丢尽了脸面!
心中暗暗盘算。
要如何找回这个场子,亲手帮多哲报仇雪恨。
正面动手肯定不成。
他剩下的这大猫小猫两三只,会被大楚京营京卫碾压成渣。
就算再棒槌三分,这点自知之明,他总还是有的。
阿鲁王子却全然不知,刚刚在营帐背后说话的人。
压根不是什么京营京卫士卒,而是会一手口技绝活的郑多福!
次日。
秋狝继续。
天玺帝特地命人去请阿鲁王子。
阿鲁王子只说心情不爽,拒绝参加。
天玺帝也懒得管他。
命其他人继续秋狝。
今日再进山谷,自然不会还有什么幺蛾子,平安无事。
傍晚时分,夕阳漫天。
所有队伍尽皆从山谷返回,满载而归。
于高台下,向天玺帝永泰帝献狝。
加上昨日从阿鲁王子山谷中抢回来的猎物。
不消说,自然是徒垚徒埩贾琮戚有禄这一队夺魁!
整座行营瞬间爆发出一阵巨大的欢呼声!
“郡王威武!”
“世子威武!”
“文武双状元威武!”
阿鲁王子在自家营帐内听见欢呼声,忽然冷冷一笑。
带着几名漠南属官,随从们抬着一口大箱子。
自内城而出,朝天玺帝单膝跪地。
“启禀陛下。”
“小王今次虽然因事没有参加秋狝。”
“却给公主殿下带了件礼物。”
“恳请公主殿下出帐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