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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廷杖良平义

手中的水果砰地掉落,琪儿跌坐在地。    卉紫满眼都是不可思议。琪儿的目光已承认了一切,承认私拦信件,承认与良美人有勾结。“为什么?”卉紫惊讶道。    琪儿突然叩拜在地,“不、不是琪儿……琪儿不想……”她的肩随着声音颤抖不已。看着琪儿闪烁的目光语带颤音,卉紫突然有些不忍。但她还是狠心抓起琪儿,逼进她双眼:“那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不是你干的,你也是知情的吧?!”    琪儿的身子微微一震,缓缓点头。    “我说对了,是么?”卉紫的心一揪,摇着头不愿相信。虽然已经花了大把时间做心理准备,但当琪儿亲自承认时,卉紫心里仍抑制不住失望与恐惧:如果连琪儿也出卖了她,那在这个时代她还能信任谁?    卉紫短暂的沉默给了琪儿巨大的心理折磨。不觉间,琪儿已伏在地上泣不成声:“姑娘……都是琪儿的错,我无话可说,请姑娘……责罚,我绝无半句怨言!”她低着头,声音不大,甚至还有一丝颤抖,却毫不迟疑。    “你甘愿受罚也不愿讲出真相?”卉紫满眼不解,“你为何为良平义做到如此地步?你们是什么关系?”见琪儿仍一语不发,卉紫忍无可忍地起身欲向外走:“好,你不说,我去卫将军家找长公主说!看看她给我什么交代。”    “姑娘!”琪儿慌忙拖住卉紫的裙裾,涕泪俱下,“此事与公主无关,全是琪儿一手所为!!”    “胡说!”卉紫断然否定,“你不会这么做!你也不敢!”    琪儿被卉紫的呵斥吓到了,慌张地抬头,腮边还挂着一串泪珠。这表情,让卉紫的心突然一软。她闭眼整理了下情绪,蹲下身覆上琪儿手背,缓声道:“我知你定有苦衷,你告诉我。”    “姑娘……可会追究良美人?”琪儿的大眼睛里闪着惊恐之色。    卉紫不置可否。拦下霍去病的书信、设计让她被临幸、害霍去病不能守诺言,这些,全部是良平义的错。为什么不会追究?新封二品夫人,对峙被软禁的美人,卉紫为什么不去追究?    “是……”琪儿垂眸,缓缓道出,“是良美人……”她边说着,边回忆良美人最后的交代:若有朝一日事情败露,推脱不过的话,只管把责任往她良美人身上推。这么想着,琪儿重重点点头,解释道:“良美人不知为何,截获了本来送到江蓠殿的……信简……她拿着信,找到了我……”    卉紫恍然大悟:“你被威胁?”    琪儿点头:“良美人说,只要我配合着将你请去香芷宫赴宴,她便将信匣还我保存……不然就……琪儿想,就是吃个饭,且那么多人不会出意外,可琪儿并不知她是要下……药……”琪儿低着头,卉紫看不到她因心虚而闪烁的目光。    琪儿说谎了。第一:锦囊中密信上所讲的配合,不止要求琪儿将卉紫劝去江离殿赴宴。琪儿虽不知具体办法,却是明确知道此行会设计助卉紫得到陛下临幸。第二:那夜卉紫乘窦文玲的软轿出发,中途却换了车驾,这也是琪儿从旁一手协助。第三:虽琪儿不知原因,但此事韩焉也有参与。此外,最大的谎言就是,琪儿并非因良美人威胁而听命于她。    琪儿什么都知道,只是这些,她绝对不能与卉紫讲。    “是良美人。”卉紫重复着,握紧双手。费尽心思截获霍去病军中私信,只为威胁琪儿将她带去香芷宫赴宴,下了药,再将陛下招来。可令卉紫百思不解的是良美人此行的目的:尽管不再受宠,但会有女人傻到如此地步,助夫君另结新欢?    卉紫突然起身。    琪儿被她动作一惊抬头看去,见卉紫微拭了下眼角,而后毅然向外走去。    “姑娘,天色已晚,你去哪?”琪儿惊道,连忙起身尾随,见卉紫直奔殿外霎时明白了卉紫意图,连忙跪地劝道:“姑娘,我知你定是要去香芷宫。可事到如今,你也册封了,你们不可能了,何苦还要追究?”她二人一站一跪,一个目光决绝一个满面泪痕,早已将殿内其他人吓得不能动弹。    浮香最先回过味来,赶忙上前询问:“这是出了什么事?”    “你说得对——”卉紫不理会浮香,像是在对身下的琪儿,又像是自言自语,“这是不可能的啊,他一生未娶,我与他,原本就是不可能的啊!”    谁呀?五儿与苏沁面面相觑。    浮香虽不知真相,但敏锐地觉到事有异样,连忙打断卉紫的话语:“姑娘是累了,不要胡言乱语。快回去歇着吧。”    卉紫甩开浮香的手,果断地行向殿外。    琪儿见已来不及,起身拉住浮香恳求道:“浮香姐,日后琪儿会做解释,适才的情景切不可泄传……我知道姑娘去哪,我跟着!”    浮香重重地点头:“你放心。”    天色将晚,山边的火烧红霞挽留着夕阳最后的光辉。卉紫与琪儿一前一后,前者奔走,后者追赶。    接近永巷,侍卫突然密集。卉紫知这是为软禁良美人所设。但她有些不解,眼前密不透风地守卫架势不像是单纯地看守一个冷宫妃嫔,却像是在看管一个绝顶高手。    行至香芷宫宫门前不远处,卉紫照旧被拦住。这一拦,琪儿终于气喘吁吁地赶上来。    “为什么不让我进?陛下只说软禁,并未阻人探访。”卉紫反驳面前侍卫的拦截行为。    “回夫人的话,”侍卫一礼,恭敬道,“陛下此举便是限制殿内人与外界互通往来。虽可探视,但今日天色已晚,不防明日再说。”    “我就是要现在进去。”卉紫说着,列着架势就要硬闯。她从不曾这样仗势凌人,更不曾这般蛮不讲理。但是眼下,她一心只想进去质问良美人。    侍卫哪里敢伸手触碰新封的夫人,但皇命不可违,无奈之下,只好亮刀将卉紫唬住。    正在这时,院门大开,碧儿自里面大方地走出,侍卫又反身去拦碧儿:“姑娘莫要为难在下!快些回去!”    碧儿突然一笑:“陛下软禁的是我家小姐,又不是我。我可是来去自如的!”说罢,她转头看向卉紫:“许是夫人上次落了物件在此。”她语气淡漠,说罢自行转身入院。    卉紫趁机道:“若有问题,我一人承担!”    侍卫闻言,左右为难一番后终放行。二人入院后,侍卫仍愣在原地。他隐约想起上次也是这碧儿以结算工钱为由放行了一个侍婢,这以后,到底听谁的呢?    虽入秋夜凉,但香芷宫正殿仍殿门大开。宝蓝的夜色落在这人丁不旺的宁静之地,显得格外冷清。    无人相迎,那寥寥无几的下人似乎也并未对卉紫的出现感到突然。远远地,良美人正在那敞开的殿门内弄琴,似乎遇到什么困难,反复地在同个音符上犹豫琢磨着,直到卉紫行至她面前她才略一停顿,抬头瞟了卉紫一眼后,低下头又继续研究起来。    而卉紫却在良美人抬头的一瞬间呆住,因为她无法相信,这是那个良美人。她没有带妆,素颜依旧五官平平、清冷淡漠,面部线条却柔和许多,裸露的健康肤色反倒使她生出一股青年气质,让人不由得看呆。    “夫人此番又是何事?”良美人拨弄琴弦,头也不抬的说。    卉紫回过神来,从袖袋中抽出信匣置在良平义面前,直接切入正题:“为什么?给我个理由。”    “理由?”良美人笑了,停止了拨弄琴弦,“这是命,没理由。你就该如此。”    卉紫嗤笑:“你截了我的信,却说是我的命。那我可不可以杀了你,然后说这是你的命?”    “可以。”良美人说的毫不犹豫。    “你!”卉紫气结。    “你这一身贵气,岂是霍去病那薄命郎所担得起的。你一生所托之人,非陛下不可。这便是命。”良美人平静地说。    “这便是你私截信简、威胁琪儿诱我赴宴,而后伺机下药的原因?”卉紫一脸的不可思议。仅仅因为“命”,便断定了他人的人生,这未免过于随心与荒唐。    “药?”良美人却冷笑着皱皱眉,故作一脸无辜地看向卉紫,“我不曾用药。”    “不是药,我怎会神志不清?不是药,我怎会——”卉紫顿住,她无法开口描述自己那一夜的表现。她哼了口气,背过身去,再次强压怨怒:“你与陛下昔日情意已逝,任我如何去想,也想不通你怎会如此这般地为陛下设计实现他心愿!”她转过身,看向跪坐于脚边的人:“而且用计这般不堪!!”    这时候,碧儿奉了茶来,轻轻放在卉紫脚边,面无表情地走开,像是根本不曾听闻卉紫对她家主子的质问一般置身世外。    良美人嘲弄地一笑:“夫人有何证据证明是妾身所为?切勿为了你与小侍郎孩童般的玩笑,就心生怨恨枉我清白。夫人那夜初次豪饮,必是醉了。”她说着,抬眸瞟了卉紫一眼,眼中充满讥讽的笑意。    “孩童般的……玩笑?”卉紫重复着,哆嗦着双唇。    “打打闹闹的感情,真想不到夫人这般通透的人也会当真,”良平义像是刻意添油加醋,“霍嫖姚不也亲口承认,不曾喜欢你么?”    卉紫咬住牙齿,双拳紧紧地攥住,闭紧双眼想要压抑心头之火。良平义,连霍宅门前二人诀别的话都清楚,她在监视自己,她凭什么监视自己?她到底要干什么??    “不防告知于你——”良平义嘴角上翘,不怀好意地笑着仰望卉紫。等卉紫睁眼看向她,她才开口缓缓道:“霍嫖姚,就快纳妾了——”说罢,她笑起来。    他要纳妾了?    纳妾?    历史上的霍去病不是没有娶亲吗?怎么会多出一个女人来?是不是,又是这个良平义,是她出的馊主意,她就是要让自己难过难受!可这是为什么?图什么呢?    良平义笑得很轻,却无比刺耳。卉紫艰难地捂住耳朵,却难阻那魔音穿透手掌,钻进鼓膜。终于,压抑的情绪自指尖缝隙崩裂、爆发,她扑倒在地,案几的茶水被沉重的袍袖掀翻,茶壶滚落,滚烫的茶水撒了一地。    卉紫生性不算温和,但也极少有事情能真正往心里去。过去的二十几年生活还算认真努力,但是经常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去到哪里,想不清楚的时候往往就搁置不想了。看起来,有那么一丝无畏和擅长随遇而安。但实际,只有她自己了解,不是无畏,不是擅长随遇而安,而是细思会恐故而不敢细思。    她未对此次穿越做出过激烈反抗,也并未真正去思考过是怎么来的又能怎么回去。因着家族来源,她对此地还算不恐惧;且潜意识里觉得自己还尚算熟悉这段历史,也总觉得不会遇到难关。    或许是想就这么混下去,那野史早晚有写完的一天,她自然也就能杀青、回去。    但是,饶是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今后会发生什么,她还是被人耍弄了。她就想这么顺风顺水地过下去,都不行。    她对良平义充满怨怼,更恼恨自己过去的麻木、懒惰和自以为是。    良平义吓得身子一抖。她捂了捂噗噗而跳的心口。她还从不曾被谁的失准行为吓到过,但她没想到卉紫会如此。琪儿哆嗦着双手过来,扶也不是,安慰的话也说不出,只是吓得不能动弹。    卉紫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站起。她左转转,右看看,不知要做什么。忽然又转向一旁的条案,扎开脚步弯下身子。    “姑娘!”琪儿唤了一句,却并未引起卉紫回应。只见卉紫弯腰摸了摸条案后,摇摇头又转向门外。    宫门口有两棵柳树,柔韧的枝丫越过宫墙,在院内摇曳。卉紫行至摇摆的柳枝前,伸手拈了拈,仿佛又是不合心意,调转步伐走开。却在转身的一瞬,将目光落在门栓上。    后宫不得私自用刑,故各宫苑只设法棍,用以教训不听话的下人,不设廷杖。法棍细小,不是卉紫所寻之物。    而这两米长、横切经十厘米见方的门栓,才是卉紫所寻之物。门栓实木红漆,厚重异常,然卉紫像是没觉到,拖着那门栓向殿内走来,双手因过于用力而暴起青筋。    “姑娘、姑娘她要……”琪儿终于悟出了什么,连手指也颤颤巍巍起来,“良美人,姑娘要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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