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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 遭断指所迫

刘彻已将未央宫翻了个遍,韩焉仍杳无音讯。外朝公审卉紫的呼声愈重,甚至有些反常。刘彻本可以强硬拒绝,但他不敢。并非因为那投状人要诏告天下的威胁,也非迫于外朝舆论压力,而是因为这日,他收到了来自窦文玲的密信——韩焉在她手中,若要保韩焉性命,就下令公审卉紫并按律治罪。    可侍卫整日暗自围着常宁殿乱转,只见常宁宫主文良人生活如常,每日自娱自乐地梳妆打扮、茶道习字,过的从容安逸,丝毫不像怀揣秘密之人。    刘彻不甘心这样受制于窦文玲,他持信,再次彻底地搜了常宁殿。可找不到人,只看到窦文玲满眼轻蔑。他又不敢与窦文玲公然对峙,若韩焉真在她手,定被藏进了神仙也难找的地方,他若强硬对抗,只怕根本来不及救韩焉性命。看着窦文玲暗里得意的笑容,刘彻的心里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喂……”卉紫有气无力地轻拍着牢门厚实的木柱,念经一般地来回嘟哝,“放我出去吧……要么加餐也成……唉,放我出去吧……”    她已由最初的恐慌变得无比的淡定。    被突然刑囚那日,她正在江蓠殿吃下午茶。突然进来一对侍卫,不由分说便请走了卉紫,随后封锁了江蓠殿的出入。卉紫虽未被绑缚,却是一路受制于身后侍卫,向北到了暴室直接被扔入牢内,度过惴惴不安的数日。    几日后张汤来审时,她才明白发生了什么。刘彻突至,还来不及与她交代,突然有人来报韩焉失踪,刘彻想都没想又直接抛开卉紫向外走去。    牢房阴暗,周遭地面因长期关押被拷打的刑囚散发着熏人的臊气和腐臭,偶尔一只老鼠窜过去,都能吓得卉紫寒毛直竖。夜晚还有别的牢区传来阴森森的鬼哭狼嚎声。那几个无眠之夜,她最盼的就是侍卫巡夜至此,至少能让侍卫陪伴她几秒钟。    张汤没有再来审问过,而她也由原本的六神无主,变得渐渐麻木起来。虽非锦衣玉食,但身后铺着厚厚的草垫、被褥,每日三餐准时,这怎么看也不像专业坐牢的。    草垫后哗啦啦一阵乱响,大概又是一只老鼠散步过去了。卉紫随意地瞥了一眼,继续拍起了牢门。她要加餐。几日的饭菜新鲜准时,但毫无肉腥,虽吃得饱,但抵不住精神的空虚,她要被这简陋的生活逼疯了。    卉紫突然泄气地吼了一声,爬回草垫上躺了下来。抬起袖子闻了闻,身子已经又脏又臭了。真不知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卉紫躺了有一盏茶的功夫,正昏昏欲睡之时,突然远处的牢门大开,脚步声渐进。卉紫噌地翻身坐起,扑到牢栏杆前竭力向外望着。    一双粉色华服掩盖下的翘头方履映入眼帘,紧接着,是一个脸色苍白的美丽女子。以往的笑眉弯弯不见了踪影,却是满面的愁苦。    “李妍?”卉紫唤道。    李夫人闻声,向着卉紫的方向走来,行至牢门前,无力地一笑。前些日得知卉紫落狱,她突然寝食难安。她明知流产一事非卉紫所为,却因卉紫受宠受偏袒而嫉恨她诅咒她。今日至这阴冷发霉的暴室内一探,更添加了心里的内疚。她蹲下身来,愧疚又难过地看着卉紫。    “你这是干嘛啊?”卉紫见李夫人目光闪烁,忙安慰着,正欲伸手为其擦泪,突然意识到手几日未洗肮脏的很,不由得收回手讪讪地一笑。    草垫后再次窸窸窣窣起来。李夫人一惊,凝望着卉紫脚边。那老鼠倒是从容不迫地自草垫下探头钻出,与众人对视了许久,而后忙碌地离开。    “你每日都与那鼠住在一起?”李夫人惊道。    “还是刚才那只,你别理它,嘿嘿!”卉紫嬉笑着,故作轻松地安慰李夫人。    “可这地方,哪里是女人家呆的!”她急道。    “这算什么。”卉紫毫不在意地摆摆手,“你都不知道,晚上还有鬼叫呢,就那边大老远传来的哭声,一开始吓得我……”她突然看见李夫人眼里的惊恐,连忙收了声。“没什么啦!”卉紫改口道。    “这暴室,可不同一般牢房!”李夫人四下打量着,眼里闪着不安与惊惧。突然她伸手入牢抓住卉紫的手,焦急道:“我去与陛下说,将你放出!”说罢,她便要起身。    “你回来!”卉紫也顾不得手脏,连忙将她拉回,拍拍她手背安抚她情绪道,“你不要担心了。我在这里好吃好喝好睡的,没关系,再熬一阵子,陛下一定会放我出去的!”    “陛下?”李夫人重复着这二字,神色落寞下来。    “怎么?”卉紫不解。    “你知不知道,韩大夫失踪了,陛下现在根本没心情顾得上你我。”李夫人说着叹了口气,又自我安慰地一笑看着卉紫,“你不必担心,我还是会和陛下说说快放你出去的。”她说罢,却发现卉紫呆愣在原地。    “你说什么?”卉紫结巴地重复,“韩焉还没找到??”    “这个谁也不知道,我只知道陛下每日派兵围着常宁殿,却依旧毫无线索。”李夫人回答。    卉紫闻言,垂眸暗自思量起来。    韩焉居然还没被找到。韩焉这人鬼精鬼精的,怎么会失踪呢?刘彻又凭什么依据每日围着常宁殿?    “他丢了几天了?陛下为什么认定是常宁殿?”卉紫突然抬头问。    “他不见了有些时日了。之后陛下连续几日带人搜宫,尤其是常宁殿,反复搜了几次。但常宁殿就那么大的地方,又能在哪藏人呢。”说罢,她拍拍卉紫的手,安慰道:“知道你与韩焉走得近,但也是没法子的,不要担心了,徒增烦恼。”    “为什么会找不到呢?”卉紫追问。    李夫人无奈地摇头。    直至李夫人离开,卉紫还是有点拿捏不清情况。原本食欲旺盛,现在因心绪烦乱,反而什么都吃不下了。    李夫人开了先例,往后的探望者便渐渐多了起来。    窦文玲便是趁了这个势头,抓到了机会来了暴室。她来的时候,卉紫正因夜里下雨受了潮气在发烧,身子虚弱却无人关心。看着卉紫面色苍白地躺在草堆上,窦文玲禁不住一阵解恨地狂笑,吓得卉紫猛然惊醒。    暴室在地下,常年处在油灯的昏黄之光中,偶然这一声厉笑,睁眼又见这狰狞的美艳女人,卉紫着实吓得不轻,上气不接下气。揉着沉重的额头,卉紫强行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与窦文玲相对。    “都这个地步了,还死撑什么?”窦文玲弯唇巧笑,“瞧这眼神厉害的!”她说着,啧啧打量着暴室四周,故作同情地叹道,“就没人知道二品夫人在暴室受了风寒,快死了么?”    “风寒而已,离死且远呢。”卉紫嗤了一声。    “你还是要跟我对着来么?”窦文玲冷笑着,言语中透着浓重的威胁意味。    “你是咒我死,我难道还要顺着来么。”卉紫没好气道,“什么事,快说。”    窦文玲闻言,向外瞟了一眼,凑近牢门压低声音道:“你可知,陛下每日派人跟着我,是为了什么?”    “韩焉。”卉紫不假思索道。    “对。”窦文玲得意地挑着眉梢,悄声道,“陛下怀疑,是我藏了韩焉……”    “不用怀疑,就是你吧?”卉紫暗自打量着窦文玲。    “是啊。”窦文玲笑得很诡异。她不怕身后有人偷听,反正除了她没人能找到韩焉。    “我不信。”卉紫刻意否认,似乎是想引窦文玲拿出绝对的证据。    窦文玲看懂了卉紫所想,缓缓将手伸入袖袋,掏出一个蓝色缎子袋,隔着牢笼抓起卉紫的手,递到她手心里。    “这是——”卉紫接过袋子打开,从中抽出一枚玉佩。这是韩焉近身物件,从未离身。卉紫接着向袋内看去,突然手一抖袋子掉落在地。    窦文玲冷冷一笑,自地上捡起袋子,将其中之物掏出——染满鲜血的白布包着一小截断指,指上戴的正是韩焉金镶玉的细指环。随之落地的,是一束黑发。    卉紫本就发烧的身子,见了此物脑子哄地一声,像是魂魄游离了一般,再无气力。    窦文玲更是趁机火上浇油:“接下来,便会是两根手指,三根、四根、五根……”她低声说着,声音尖细的诡异。    “你怎么这么血腥?你怎么舍得……”    “算了吧!”窦文玲打断了卉紫,“他既舍得离我而去,我又有什么不舍得的呢!”    “你要我怎么做?”卉紫突然低喝一声。    窦文玲闻言,满意地一哼:“算你识相。”她说着,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卉紫,“我要你请求公审,当众认罪、求死!”    “死?认什么罪?”卉紫瞪大眼睛,“我有什么罪可认?”    “简单——”窦文玲斜睨着卉紫,“把我做过的,都揽到自己身上。”    “我有病啊,凭什么?!”卉紫觉得不可思议。    “凭韩焉在我手里。”窦文玲的笑容越发地讨人厌。    “韩焉是在你手里,可是我凭什么就要替你顶罪?”卉紫抵抗道,“我这就告诉陛下你亲口承认韩焉在你手里!”    “你以为,”窦文玲满眼阴险,“我没有亲口承认?但是他找不到啊!”她突然笑起来,猛地扑到牢笼栏杆上,“只有我一人知道韩焉所在!只有我一人!”    “……如果我不呢……”卉紫仍不松口,但声音却已没了底气。    “如果你不?”窦文玲闻言,扑哧一笑,将那一小截手指随意地扔到卉紫面前,看了卉紫两秒便向外走去,只幽幽扔下一句,“韩焉是死是活,就看你了。若按我所说,我即刻便放出韩焉。”    卉紫未理会窦文玲的胁迫,只是盯着那一小截手指,脑中一片空白。    她哪里愿意揽下窦文玲做的那些龌龊事、去背这个黑锅?但若因自己而致使韩焉有任何损伤,她又觉得揪心不已。看着地上这半截手指,卉紫的心一直冰凉,慌乱又为难。    抬头看看墙头的天窗,天色已黑。冷风自天窗灌入沉下,让原本就发烧的卉紫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连忙钻回草垫子上的破棉絮里缩着身子试图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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