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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 与我何相干

窦文玲顾不得来自腰后撕心裂肺的痛,带着卉紫向后退了数步依靠至垛口低凹处。卉紫本能地伸手扒住墙垣。    “真想不到,为你卖命的男人这么多!”窦文玲语带怨怼。    “你妹啊你放手啊!!”卉紫显然看出窦文玲的意图。    “刘彻,韩焉,还有他!”窦文玲哽咽起来,“你拥有太多,不过,你过得太惨了!一心记挂你却难成眷属的韩焉为救你不惜舍去昔日的知己,甚至旧日友人不受皇命就敢于宫中放箭杀人!只有你的夫君,你托付终身的夫君为射杀我不惜牺牲口口声声深爱的你,你好可怜呢!”她说着说着,狂笑起来:“这便是我们嫁的男人,薄情寡义!”    窦文玲的声音自而后传来,声线忽高忽低,似是疯癫。    “韩焉蒙着眼,都可以看清你我的距离…看来,他真是用心在看待你了…”这是窦文玲最后一句话,话音未落,便拖着卉紫猛然向后纵身一跳。    最后一刻,卉紫死死抠住墙沿,但窦文玲坠落的身子像是块紧缠在身上的大石头,卉紫的指尖几乎扣破墙壁,还是随之翻越短墙,向下坠去。    从前时常出入前殿,卉紫早知前殿高台高出地面十米有余。由此坠落,不死也残。这想法伴着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在脑中浮现,卉紫的脑中突然一片空白,周遭的一切仿佛戛然而止。    还不如那日溺水而死,就不用今日摔得稀巴烂。    她仿佛听到窦文玲先落地时发出的破碎之声,忽又看到一片云彩飘来,在即将落地的一瞬将自己身子托起,慢慢地慢慢地上升,升至台基垛口之内,而后缓缓置于空地之上。    听说死亡并不痛苦,人在临死前往往会看到异象、经历不可思议的感受。因此飘然落地的那一刻,卉紫觉得,自己八成死了。直到猛然又被重重扑倒在地,卉紫才渐渐转醒,视线再次清楚时,映入眼帘的是刘彻焦急的面孔和抬人的担架。卉紫艰难地转头,这才看清状况——韩焉晕倒了,瘫死在了自己身上,而他本来蒙在眼前的白布也已不见。    韩焉被担架抬走,刘彻将卉紫拉起,紧紧按在怀中,心疼地按住卉紫额头的伤为其止血。但卉紫不知为何,怎样也无法抬手迎合这拥抱。    后来卉紫知道,她被拖下台基的那一瞬,所有人都傻了。唯独蒙眼的韩焉只听人一说,毫不犹豫地扯下眼前的布。他只有一瞬可用来看清情势,而后便被光芒刺得视线发白。他紧随卉紫翻下墙,攀附着宫墙用力一蹬,借力以弹至卉紫坠落处将她捞了个正着,带回墙上。    韩焉借力的,是被卉紫伤了的那条腿。    不待休整,包扎好伤口后,卉紫便急急奔赴韩焉住处探望。    韩焉太累,身子太弱,不知是昏迷还是睡沉了,一动不动地躺在床榻上。卉紫从未见过如此虚弱苍白的韩焉,恍惚间竟然湿了眼眶。    “他无大碍,只是旧疾复发,现在睡去了。”刘彻在背后握住卉紫的肩。    卉紫不做应答,静静地转身向厅堂走去。怕扰了韩焉休息,待到走离卧室,卉紫才敢出声询问:“什么旧疾?”    刘彻苦笑一声,低声解释:“年少时曾替朕挡过一剑,险些伤了心脏。自那时落下病根,惧寒凉,惧剧烈劳作或长途跋涉。”    卉紫别开视线闷声道:“你总是这样让别人用生命替你解决困难么?”说罢,她向着卧室走回。    刘彻闻言一时不解,匆忙抓住卉紫手腕:“你是何意?”    “我没什么意思。”卉紫闷声道,因众侍卫侍婢在身边看着,她就算再不悦,也只能不着痕迹地甩开刘彻的手。    韩焉在卧榻上静静地睡着。太医在一旁忙碌不已。卉紫清退不必要的人群,在韩焉榻前的脚凳上坐下,看着韩焉。    她说不清心里的感觉。只是窦文玲跳下前那两三句话,老是在耳边回响。她不至于为此便如窦文玲那样爱上韩焉,但心里的感激无以言表,另外还泛着一股异样的温暖与柔和,此时,回忆起过去他的针锋相对与暴虐毒舌,竟都是可爱的。    她不知韩焉抱着什么目的,但她觉得,或许良平义所言非虚,眼前这个人,也是她能依靠的人。    就这样一直守着,直到下午。    “他的眼睛没事吧?”卉紫像是在问,又像是自言自语。    “没事。”刘彻的声音透着不悦,一转身吩咐道:“夫人要回宫,朕一同前去。”    “我没有说要回宫啊。”卉紫不解地站起,却被杨得意上前,不由分说地请走。    太阳落下。回江蓠殿的途中,有人来报刘彻,窦文玲居然被救活,但怕是会多处残废昏迷不醒,,就算醒来也难恢复正常神志。据说早有了脑路经络麻痹的毛病。    “哼,疯的及时。”刘彻冷淡地评说一句。    “对,众目睽睽之下发了疯,任谁也不敢拿元朔三年那段儿疯言疯语来造次了。”卉紫也冷淡地评说了一句,不过她的情绪针对的是刘彻。    刘彻一把揪住卉紫的肘弯:“什么元朔三年?”    “我怎么知道,还不得问你。”卉紫甩开刘彻,独自向前走去。    刘彻被甩开,失了面子。杨得意连忙遣散众人,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刘彻表情,说着适当的话语安慰。    卉紫与刘彻一先一后踏进江离殿,前者一脸冰冷,后者气势汹汹。    琪儿凑上杨得意身边正欲询问,只见杨得意扁着嘴摇摇手,叹了口气。琪儿连忙缄口,对浮香和五儿使了个颜色,默默分配好任务忙碌起来。    卉紫大踏步走过穿堂进入后殿的卧室,解开裘皮和沉重的外衣扔到一边。刘彻满脸不悦地跟了进来,珠帘弄得哗啦作响。卉紫瞟了他一眼,觉得要不是珠帘而是扇拉门,早被刘彻摔散了。    “你又闹什么?”刘彻拉住了来回奔走的卉紫。    “我一句话没说闹什么了?”卉紫直接顶嘴,扔开刘彻的手。    “我以他人性命挡是非——这般冷嘲热讽,你当朕听不出?”刘彻回看向卉紫。    卉紫不说话,坐在床沿抬腿脱起了袜子。    “元朔三年你知道什么?”刘彻转了话锋问道。    “这么怕人知道?”卉紫反问,刻意问得漫不经心。他越是在意,她越要漫不经心。    珠帘略微晃动,但帘外之人似乎犹豫了一番终究未踏进房内,只跪在外请示:“陛下,夫人,晚膳备好了。”话音未落,就被刘彻一个“滚”字轰了出去。    卉紫拍案而起:“你干嘛对我的人发脾气?”    “刘卉紫,你适可而止。”刘彻隐忍着怒气抓住卉紫的手:“你给朕说清楚,为何又与朕赌气?”    “我为什么你会不知?”卉紫满脸的不可思议地指指自己,“你的□□直直地冲着我鼻尖就来了,你还问我为什么?韩焉蒙着双眼都能将你的□□打偏,不怕被强光刺瞎也要飞身救我!最后居然还要霍去病放一箭才能结束你那无聊的僵持对峙!”说着,她伸手揭下粘在额心的药布,指着还未愈合的伤口道,“她这一刀稍微偏一些,我就会瞎,稍微狠一些,我就死了。从出来到现在,你有过问过我的伤口吗?”    “朕、”刘彻看着卉紫额头的伤口,因上了草药而泛着紫黑色,他张了张嘴,硬着头皮耐心解释:“朕是因为看到韩焉出现在人群,朕与他一直默契有加,怎知他会拦不下这□□?朕想引开窦文玲注意力,由韩焉侧面放箭攻击!”    “你是了解他,可他今天蒙着眼!”卉紫仍旧不予信任。    “朕在你眼里,真的就这般无情?”    “最是无情帝王家。”卉紫毫不相让,“这不是你的错,你可以继续自私无情下去,与我何干?”    “与你何干与你何干!”刘彻不解又不满,“怎就与你无关?朕无论怎么做,都不能让你全心全意地相许么?”他说着,抓起卉紫的手,“还是挂念着他记着他是么?若不是他在石渠阁放了一箭,你现在便不会安然站在此处了是么?”    卉紫与霍去病年纪相仿,又曾交好,甚至好到霍去病会将母亲的遗物相赠、好到卉紫会相约出宫。这些刘彻佯装不知,不是不在乎,却是因为太在乎所以不愿意多想。何况汉匈交战,霍去病将身兼大任,君臣二人的关系无论如何都不许出现罅隙。    “想也没用!”刘彻猛地将卉紫揪到身边。他越想霍去病,心里越是没把握,毕竟他今日的表现让卉紫失望了,而霍去病却在关键时刻放了救命的一箭。他抓着卉紫的手也越发收紧,生怕卉紫逃跑。    卉紫听他这么说,心里更加委屈。    不是说要待她好,要保护她,她是与众不同的,许她一世不变的情谊么?他怎么就狠心对着她放出那一箭?万一韩焉因视线不清失了手,她的脑子岂不是早就被那□□刺穿了。    刘彻紧捉卉紫的手一紧,疼得她皱紧眉头。    “你既然嫁了,就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刘彻说着紧了紧手臂将卉紫拉倒身前捆住,“朕不许你再想别人!不许!”    卉紫被刘彻拉的踉跄不稳,许久才站稳脚步。抬头看向刘彻,见他眼中充斥的焦急、嫉妒毫不掩饰。    “告诉朕你不会!”刘彻追加了一句,急切地等待着卉紫的许诺。    卉紫愣愣地原地不动。许久,才问了一句:“若冲突了你的利益,你便会舍弃我。那为何我不能为自己寻求更万全的保障?”她看着刘彻,继续道,“为何你可以三心二意,我却不能想念一个朋友?我比你忠诚的多,至少我没机会改嫁别人背叛你。”    “你这是什么胡话?”刘彻抓住了卉紫的双肩,略显慌张,“哪个男子不是三妻四妾,何况朕是天子!朕有别的女人,也一样会全心全意待你。你为何就不能心甘情愿地跟着朕?朕不止要你人留在这,朕要你的心也爱着朕向着朕!”说罢不待卉紫反应,低下头焦急地吻起她来。    卉紫被钳住后颈挣扎不得,牙齿与刘彻剧烈磕碰。终于刘彻松开后,她急忙揉了揉嘴巴。突然被刘彻打横抱起,直奔入幔帐内。刚一放下,卉紫便弹身坐起。    “这么多人还痛苦着,我现在没那个心情!我牙都要被你碰掉了!”卉紫愤愤地瞪着刘彻。    “你是朕的女人,轮不到你有无心情!”刘彻说着将卉紫扑倒在榻,粗暴地亲吻。    “……放开我……”卉紫正说着,被刘彻随手抓起张绢子捆住了手。她对刘彻此行为惊讶不已,瞪着眼,无奈被钳制住双手,刘彻力气很大,她反抗不起。    “你爱朕吗?”刘彻瞪着她。    “我……”卉紫一顿,话说不出口。    “朕那么爱你、在乎你,你还没有心甘情愿地答应一生追随朕,朕怎舍得让你如此简单就去送死。”刘彻咬着牙齿,刻意压低的声音却透着怨气。    卉紫犹疑着,依然没有作答。    “朕问你爱不爱朕!”刘彻仿佛不再想要温存,而是攫住了卉紫的下颚。    卉紫吃痛,闷哼一声。    可是,爱,或不爱……她似乎从一开始就不曾将这个“爱”字放在他二人的关系上,可细想自己,确实也缕缕因他的不在乎而失望过。这是爱,还是不爱?    见卉紫迟迟不应,刘彻眼里的光渐暗。他松了手,退至床沿。“朕受够了。”刘彻淡淡地说着,合上长袍站起,“朕不想再强迫你把心思放朕身上,只求日子如从前一般,你偶尔相伴于朕便足够。不过,”刘彻说着,回过头来,“你休想离开未央宫。”    卉紫抬起头,迎上刘彻爱恨交杂的目光,心里不由得一抖。    她想起他对着星空,认真许下永恒的誓言;她想起,他总爱用宽大的袍袖拥住自己;她想起,他细细致致地为自己绾发;她想起刘彻听闻春-药一事后落寞苍凉的神情;她想起洞房之夜,他认真揉捏着自己酸痛的双腿,和他眼中那柔暖温和的眼神……    可是这就代表爱吗?爱本就不是靠一些亲密温柔的行为,就能确定的啊。何况,她也不能忘记,这些日子来的大事小情,以及刘彻处理这些事时对他的态度。    “跟了朕,就没后悔的机会。”刘彻缓缓说道,深深地看了卉紫两眼,转过身去。    “陛下!”卉紫翻下了床,刚奔了两步,却又刹住。    她眼前,那双原本柔暖温和的双眼,恍又变得时而淡漠时而阴厉。他每每起了疑,都会不觉中疏离自己。    刘彻离开的脚步放缓,心底隐约盼望着什么。连自己也不晓得自己到底为什么慌,只觉得心跳得厉害。他怕,怕他这样走掉而卉紫却无动于衷。    当他闻听卉紫唤着自己下床追来,他的心里忽地一喜。    可是,现在他感觉到了她的迟疑。他背对着卉紫,却依然仿佛看得到,她伸出的手犹疑着,停在半空中。    心里忽然堵得慌。他一狠心,快步向外走去。    直到刘彻走入穿堂,脚步声渐远,卉紫方才如梦初醒。看着空荡荡的寝殿,她的心仿佛也吊在半空,毫无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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