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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 番红花之过

数日后。    夜半时分,忽然一阵大风顺着开着的窗子吹入,窗帘扫起将杯盏碰落在地,哗啦啦地一阵碎裂声响惊醒了卉紫。就在她翻个身打算继续睡的时候,突闻一阵脚步声响起,接着琪儿进来摇醒了卉紫。迷糊中,一句话让卉紫彻底没了睡意。    琪儿说李夫人下身有血,似有小产征兆。    卉紫一个激灵坐起身,顾不得细想,连忙穿了衣服向外奔。刚至厅堂,便见了一脸慌乱眼圈通红的秋曼。    “报给陛下了吗?”卉紫忙问。    “还、还不曾——”秋曼慌乱中透着为难,“这夜半三更的,若扰了陛下……”    “这么大事还不去清凉殿报了!回头问起你我都担不起!”    秋曼被卉紫这一喝,瞬间恍然。这不是小伤风感冒,不必守着不惊扰陛下的原则而不报。李夫人一直腹痛不止,秋曼先是遣了人去请太医,而后六神无主地来到江蓠殿。一是因为卉紫与李夫人一向交好,另一个是觉得卉紫略懂些个门路。    秋曼连忙向外走去。而卉紫则携了琪儿向椒风殿去了。    一进门,卉紫便见了伏在一旁一脸焦急的李延年,榻子上的李夫人脸色煞白,裤子上斑点血迹。见卉紫来了,李妍有如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求着卉紫救救她的孩子。可卉紫一时也没了主意。上次是知道李妍误食了东西,她才做出行针催吐的判断。可这回她根本不知原因,也不懂诊断。    她先稳住了心神,安慰了李妍一声,而后极力冷静地询问李夫人最近可有什么异常,可这椒风殿上下,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卉紫叹着气,急的直搓手。慌乱间,她眼睛不经意扫过窗根下一样东西,连忙奔过去看了起来。这一看不打紧,她一下子想起数日前在步云登月亭中平阳问过的花。花形似碗,大而亮丽,闻之甘香——卉紫盯着这白玉瓶美丽异常的大花,心头隐隐泛起一股寒意。    番红花!    “这花……”卉紫回身问一旁的侍婢,“一直这样放着?”    这侍婢唯恐自家夫人再像上次一样流产,早已急的流眼泪,哽咽中答着:“皇后送来的,原本满屋子都是。这花少见又好看,夫人喜欢,时常捧在身边闻香,花瓣掉了还用来做糕饮水,这样吃了有两三次了。这几日败了就剩这一瓶了。”    “就没人认得这花??”卉紫惊诧不已。    侍婢们摇了摇头。    一旁卧着的李妍早已听明白了原因,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我怎么这么不幸,为何每次都是我……”她哭诉。    卉紫一见李妍的伤心模样,心下暗自吁了口气:还有力气大声哭闹就说明事情没那么严重。怀孕后来月经在临床上也有过,许是番红花活了血,才使血量明显。    正说着,刘彻到了。显然也是睡梦中醒来的他连衣衫都未穿戴完整便疾奔过来。进了门见了一脸惨相的李夫人,一时心焦气躁说不出话来,为自己没能照顾周全懊恼不已。    “太医呢?!”他回头叫着。    “已去请了!”卉紫连忙答。    “这太医架子这般大,怎就还没请来?!”刘彻焦急地道。    “深夜原就不许外男随意出入内宫,想必是在各宫门间耽误了!”卉紫连忙解释。再着急,也不能不讲道理殃及了太医。    “这是为何,是为何……”刘彻伸手触到床单上殷红的鲜血,声音都颤了起来。    “陛下,应该是番红花。”卉紫解释。    “番红花是何物?”刘彻厉声问。    “陛下应该知道红花可活血化瘀,这番红花虽与红花外形略有差异,但这活血的功效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卉紫道。    “哪里来的番红花?”刘彻不解。    问到这句,卉紫一下子噤了声,要说的话生生卡在喉咙里。这是卫子夫送来的花,卉紫知道,却不知怎么回答。她暗自为难,眉头拧得越发的紧。    “皇后送来的。”秋曼抢白,眼神中闪着幽怨与不满。    刘彻倍感意外,看向李妍征询答案。见李妍别过头回避自己,心下明白了三分。但他并未多言,只说要等太医来答复。    又等了些时候,太医终于仓皇而至,知道自己来晚的太医一进门见了刘彻吓得腿都软了。刘彻倒是没工夫跟太医算账,只催太医快诊治。    在太医的努力下,终于止住了血。好在番红花食用的剂量不猛,太医开了几副保胎药,保下了这个孩子。诊治后,李夫人沉沉睡去,刘彻命人随他移了驾,到了另一个房间。    “这是番红花?”一颗心放下来的刘彻,此刻变得极为阴沉。    太医看了看这花,仔细研读了花瓣花蕊,却仍旧是一头雾水:“这、这……恕臣直言,臣无知,这与红花并不类似啊!”    “周青,连药都认不全,你算哪门子太医!”刘彻一拍案几,吓得太医直接扑倒在地。    “臣无能!臣无能!”周青浑身发抖。    “陛下,这胎儿保住了,周太医就算不认识番红花,也是有功劳的!”卉紫连忙提醒刘彻。这番红花本就不是中国所产,也只是一千多年后的《本草纲目》中以红蓝花之名有所记载,太医不认识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你又是如何得知此花?”刘彻只好求助卉紫。    “我曾于书中看到过图画。只知道这番红花既可观赏又可入药,入药则活血化瘀凉血解毒,还可做染料来用。若说红花使用不当有堕胎作用,番红花相比来讲功效更甚,会使子宫痉挛,有孕者反应尤甚。”    “云夫人真是见多识广,老臣、老臣……”周青面带愧色和不甘,但还是对卉紫拱手道,“甘拜下风……”    “不不,言重了!我只是略知一二,救人的还是周太医。周太医,回去记得多开几副好的保胎药,随时照看着李夫人。你就先退下吧。”卉紫说着,自作主张地许周太医离开。    周太医偷瞄了刘彻一眼,见他并无反对,感激地看了卉紫一眼,连忙拜别。    “这老庸医,就这么被你放了。”刘彻不满地看着卉紫。    “救了你的孩子,这还是庸医?”卉紫反驳。    刘彻看了卉紫有一会儿,像是认错一般点了点头。而后又转向秋曼:“这花是皇后送来的?”    “是。”秋曼如实回答。    “怎么回事?”刘彻追问。    “皇后说是赶上花房新进盆栽,她便先挑了几盆好的,见咱们夫人不常出门,怕是没有乐趣,便送了几盆来。还说这花是滇国运来的,花瓣掉落之后,食之于女子身体甚好。夫人本也不愿随意吃东西,只是这几日越发的嘴馋,才跃跃欲试地想尝试做糕。”秋曼说着,觉得委屈,她忍了忍没掉眼泪,似是思量再三,突然一下跪倒在地。    “奴婢在宫里听说,虽刚册立太子,但卫皇后忌惮夫人得宠,怕夫人诞下皇子胁迫到太子地位……先前夫人已被害的小产过了,这次陛下要为夫人做主……”    “你听谁说的?秋曼,不要乱说话!”卉紫急忙上前捂住秋曼的嘴巴。    “让她说是从哪听来的。”刘彻示意卉紫放开。    “奴婢不认识那些婢女是哪一宫的,只是行路间听闻她们在树后窃窃私语。奴婢怕是有人蓄意挑拨,当时便站出去追究,没想到她们几个跑得极快,眨眼就没了影。如今看来,这话倒有可能是真的!”    “陛下,这番红花连太医都不认得,何况卫皇后呢?她又怎会知道这花的功效?”卉紫正色劝道,“这花既不是大汉所产,又怎会突然进贡入宫?这其中恐怕……”    “滇国的花……”刘彻自言自语着,“滇国又是什么模样?”    “是西域的花。”卉紫很肯定地否决了刘彻的话,“这花并非产自滇国,而是西域,经由……身毒传入……”卉紫回忆许久,才想起此时的印度是叫做身毒。    “身毒?”刘彻看向卉紫。    卉紫手占茶水,在地板上画了大汉朝,画了匈奴,画了大宛大月氏,又画了身毒——即印度,而后指了指如今的中东国家的位置。“这花原产自此地,身毒境内也应当有。”    “张骞若是能再向大宛以西一些,那就好了。”刘彻说着,暗自琢磨起什么来。过了一会儿,他好像又回过神来,叹了口气,“朕相信子夫是无心之失,但她的粗心大意险些酿成大过。还是要罚的。就让她闭门思过一个月,这段时间后宫之事暂由德儿做主,据儿也由德——”刘彻说到这,突然改了个主意,“还是由你照看。”    闻言,卉紫忽然想到些什么,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怎么说出心里的那股不对劲。    卫子夫闻听这个消息时,险些倒下。她想起卉紫被当做伤害王夫人的凶手那次,为保卉紫,她做主只对卉紫走了个问话的形式。如今轮到自己,却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便要罚闭门思过了吗?    禁足之前,邢雨诗赶了过来,进门就跪倒在地任卫子夫怎么说也不起来。    原来这花,是她托父亲送入宫中,用来讨卫子夫欢心的。    “都怪我不好!”邢雨诗流着眼泪,歉意道,“若不是我将这花送给姐姐,又在同时说了多走动的话,姐姐也不会误想到带着这奇花异草去看望李姐姐!”    邢雨诗这么一说,郁闷之极的卫子夫觉得好受了点儿。她忙扶起邢雨诗,故作不在意道:“本就是我曲解了妹妹话里的含义。是我无知,竟不知这五颜六色的大碗花也叫做红花。妹妹也不要再提了,快些离去,免得牵连了你。”    邢雨诗与卫子夫告了别,踏出椒房殿。殿门刚一闭合,她一脸的愧疚与同情便转为得意与不屑的笑。“萍儿。”她伸出手唤了一声,萍儿连忙过来扶着。“面壁一个月,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唯一可惜的是,居然让刘卉紫来照顾刘据!”邢雨诗自说自话着,拧紧了眉头,相当不满意卉紫的存在。    这个刘卉紫,居然连父亲辗转从身毒运来的番红花也认识!匈奴、身毒、大宛、大月氏——乃至滇国。这个刘卉紫是如何知道这么多事情的?邢雨诗皱眉沉思,心底升腾起一股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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