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渡子，我说错话了。”狼尾道，端起身旁尹蒙青石的酒杯，“来，我敬你一杯。”说着，便仰头把酒喝了。

火英渡倒觉得自己太小心眼了，羞愧地从甘格罗手里拿过酒壶。“好吧。”火英渡抬头看看大家，“我今天就给你们倒酒。”

甘格罗走到火英渡身边，从他手里拿过酒壶。“今天，你们是我的客人。”甘格罗道，“我给你们倒酒。”

“好！”金熊笑道，“今天尝尝辅国大臣给我们倒的酒。”

“哎，甘格罗，把你辅国大臣的明符给狼尾和金熊瞧瞧。”鹤泽流光道，“他们肯定没见过这么好的明符。”

“嘿，鹤泽，真是小瞧人。”金熊道，“明符还能做成什么样？”

甘格罗放下酒壶，从怀里掏出明符，递给金熊，金熊接在手里看着，一下看入了神。“还真是个好东西。”金熊不由赞叹。那明符是用白玉做成，厚重庄严，“辅国大臣”几个字用古体浮凋其上，明符边缘镶着纯金的纹饰，工艺精湛，毫无瑕疵。

“十几个工匠一天一夜赶制出来的，老鹿王亲手赐赠。”鹤泽流光道，“怎么样？”

“好东西，好东西。”金熊连连赞道，小心地递给狼尾，“你看看。”

狼尾接在手里看看。“好东西。”狼尾点头道，并没有多大兴致，随即递还给甘格罗，“你收好了，一会儿喝醉了别让金熊给你偷了去。”

甘格罗笑笑，把明符接回收好，拿起酒壶来给大家倒酒，绕着桌子走了一圈，忽然想到什么，看着鹿青，又看看尹蒙青石。他俩中间隔着鹤泽流光坐着。“你们俩今天是怎么了？”甘格罗皱眉道。

“什么？”尹蒙青石知道甘格罗想说什么，装作不明白，“什么怎么了？”

“我说你和鹿青，今天怎么一句话也没说？”甘格罗道。

“没有啊。”尹蒙青石僵硬地笑笑，“怎么没……”

“谁要跟他说话！”尹蒙青石还没说完，鹿青气急败坏地吼道。

众人给鹿青吓了一跳，全都愣住了。

“怎么了？”火英渡轻着步子走到安焰身旁，小心翼翼地问道。安焰摇摇头，把手指放在嘴唇边示意火英渡安静。

鹤泽流光转头看着尹蒙青石，尹蒙青石沉着脑袋，脸色难看，一言不发。

鹿青端起甘格罗刚倒的酒，仰头一口喝尽，把酒杯放回桌上。“冈格罗，我先走了。”鹿青说着，起身离了桌，径直推门出去了。

众人又是一愣。“鹿青。”甘格罗忙追出去，鹿青已经带着一个侍卫下楼去了。“鹿青！”甘格罗喊道，鹿青头也没回。

“不要叫他了。”尹蒙青石也出了门，走到甘格罗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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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么回事？”甘格罗皱眉看着尹蒙青石。

“鹿青……”尹蒙青石欲言又止，“我……我也说不清楚。”尹蒙青石转身回了屋里。

甘格罗想要追问，又忍住了，跟在尹蒙青石身后也回了屋。

鹿青这一闹，大家的兴致减了大半，但最后还是都喝醉了，火英渡是被侍卫抱出酒楼的。鹤泽流光、尹蒙青石和甘格罗各自回住处，狼尾和金熊平日在白鹿宫当差，住的也离白鹿宫最近，负责把安焰和火英渡送回宫去。

狼尾和金熊架着安焰，侍卫抱着早睡得不省人事的火英渡一起进了白鹿宫，把他们送回燕园。

黎燕子们被扰了清梦，呢喃叫着。鹿青的屋里没有点灯，想是已经睡了，金熊和狼尾没有打扰他，出了燕园，向宫门而去。两个人互相搂着肩膀，踉踉跄跄的走着，酒劲没有消解，反而越来越浓了，狼尾忽然停了脚步，把金熊推开。“你先回去吧。”狼尾对金熊说。

“你呢？”金熊问狼尾。

“你别管我，你……你快回去吧。”狼尾醉醺醺的，“我……我要去趟香园。”

金熊一下愣住了，眉头皱成了疙瘩：“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要去趟燕园。”狼尾又推了一把金熊，“你先回去。”

金熊一把揪住狼尾的脖领，压低声音怒道：“你他妈别再疯了！”

“你不明白！”狼尾狠狠推开金熊，“不要管我！”说完转头就走。

金熊追上去，抬手抓住狼尾肩膀，狼尾转身又推金熊，金熊一急，一拳打在狼尾脸上，狼尾摸摸脸，抬手又打金熊，一时间，两人扭打在一起，直打得鼻青脸肿，等到一队巡逻的兵士赶来，他们才停了手。

“没事儿，喝多了。”金熊对巡逻的兵士摆摆手道，搀起狼尾来，朝宫门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