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熊和胖押差登上石阶,上了城墙,走到垛口边,望着朦朦月光下的山川,心里舒畅了不少。
“北荒……”金熊转头望向北面,“北荒不会有这样的山吧?”
胖押差叹了口气,沉沉道:“此一遭不会容易,但也得熬过去,殿下。”
金熊看看胖押差,沉默了一下。“谢谢。”他向胖押差低了低头。
胖押差向金熊低低头回礼。
北方远天上,一个硕大的亮光飘飘然缓缓飞行着,像个灯笼。
“那是什么?”金熊看着那亮光,皱眉问道。
胖押差也皱了眉,默默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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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忽间,那亮光一闪便不见了。
“是流星吗?”胖押差喃喃道。
“也许吧。”金熊若有所思。
两人又站了一时,身上渐渐冷了。
“回去吧。”金熊摸摸冰凉的墙砖,对胖押差道。
胖押差挪步向石阶口走去,金熊跟在后面。
“多谢了。”走在石阶上的时候,金熊又向胖押差表达谢意。
胖押差摆摆手,表示不必在意。
两人回到洞屋,瘦押差又给火上添了些柴,火烧得正旺。
“快睡吧。”瘦押差道,“明天早点儿赶路,尽快到火焰城,不然饭都没有着落了。”
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他们穿过龙骨长城,行路不到半天,就遇见一队火焰城的人马,而这些人是专门迎候金熊的,这更让两个押差感到有些吃惊,金熊是心无的王子,现在又是被流放的罪犯,风息人没有必要用这么大的礼节,而且,风息人竟知道他们的行程。
夜幕垂临不久,金熊和胖押差坐着风息人的马车进了火焰城,被安排在一处公馆歇宿。金熊和两个押差都一头雾水,询问几次,风息的人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说火焰城城主明日在官邸设宴款待他们,让他们今晚沐浴洗簌好生歇息。
次日,当金熊坐在城主身旁的席位上时,只感到战战兢兢,他知道,他现在是罪犯,这不是他应该享受的待遇,如果此事传到大翼王的耳朵里,风息王怕也要去鹿栖城谢罪才是。两个押差坐在末席,亦是战战兢兢,他们不知道风息人在想什么,或许是因为金熊因受风息王子牵连才遭此劫难吧,他们只能这么猜测,片刻之后,这猜测就有了答桉。
火焰城城主向金熊敬了一杯酒之后,便说了道谢和致歉的话,道谢的是金熊对狼尾的仗义相助,致歉的正如两个押差所猜测的那样。
金熊没有心情说些什么,事情就是这样了,谁也改变不了,他不怪狼尾,也不怪自己。
火焰城城主又说起风息和心无的新王储,金熊对此倒不知晓,多问了几句,才知道,两个新王储大概已经在鹿栖城了。
“无伤。”金熊在心里默默念道。他当年离开心无的时候,金无伤还没有出生,至此,他还没见过这个弟弟,他是在母亲的信里知道他的,“金无伤”,是父亲给弟弟取的名字。
宴会冷冷清清地结束了,金熊盘子里的肉还剩大半,酒倒是喝了几杯。
金熊向火焰城城主辞行,火焰城城主坚持要金熊在火焰城多待几日,休养身体,并说这是风息王吩咐的,到时候他会派人把他送到巨石城,风息王正等着他,他可以在巨石城歇息一段时间,然后再出发去北荒。金熊力辞,谢过火焰城城主,然后和两个押差花了一上午置办行路的干粮,过午时分便离开火焰城,继续向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