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棚里挂着的臭草驱赶着飞进来的蚊虫，狼尾又搓了一把臭草叶子涂在脸上身上，基本听不到蚊虫的聒噪了。

深夜，一阵马的嘶叫声惊醒了狼尾，狼尾从窝棚里爬出来，望向马栏里。黑暗里，马扑腾着蹄子，一双双马眼发着亮光，另外，还有些陌生的光亮，也是几双眼睛，在马们周围跳动着。

公猪牙首先打着火把跑到了马栏边，箭镞和石鱼随后赶到，灰马也跟了上来。

“狗日的狼！”公猪牙跳过马栏，一手举火把一手举刀大吼着向马群中间跑过去。

狼尾借着火把的光恍恍忽忽地看见了那些狼的身影。它们个头巨大，比小马驹要大，几乎有公马半个身高。“是荒狼。”狼尾心里念道。

箭镞和石鱼也跳进马栏里去对战狼群，石鱼手里拿着弓箭。此刻，狼尾倒有些佩服这些人的勇勐了。

灰马走到狼尾身边，把火把塞给狼尾，然后跳过马栏，独手从腰里抽出刀来，又回头看着狼尾：“狼，进来，把马驹子弄走，别让狼抢了！”

狼尾也翻过马栏，举着火把跟在灰马身后。

马已经有受伤的，大概是护着马驹的母马，狼尾猜想，他不愿去直面那些巨狼，即使手里有刀或者弓箭，他觉得也没有胜算。

狼尾按照灰马的话，去寻找那两匹小马驹。

一匹小马驹在马群中间，另一匹不见踪影。

公猪牙、箭镞和灰马大叫着挥舞手里的刀跟巨狼对峙着，石鱼则在躲在一旁搭着弓箭寻找时机。巨狼们看似有些畏惧这些人，但又不愿意放弃近在嘴边的食物。

狼尾避开巨狼所在的地方，钻进马群，靠近那匹小马驹。当狼尾伸手去搂抱小马驹的脖子时候，母马忽然发起狂来，前蹄使劲砸着地面去冲撞狼尾。狼尾忙往后退，这时，他看到了另一匹小马驹，它已经死了，躺在地上，一双双马蹄中间，身上好像没有伤口和血迹，可能是被马群慌乱之中踩死的。

母马也许能更好地保护它的孩子，狼尾想，不愿在冒险进入马群。

如果挨到巨狼的一爪，谁也顶不住，必定会血肉横飞，但巨狼们似乎十分忌惮那些小个子手中的铁刀，畏缩着不敢做出攻击，一味地防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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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鱼抓住时机，射出一箭，那头巨狼好像察觉，霎时间往后退缩，箭射穿了它的一只耳朵。石鱼本想射它的眼睛。那狼咆孝一声，转身逃去，越过马栏，消失在夜色里。其他几头狼也跟着逃跑。石鱼早又搭起一箭，向逃跑的狼射去。黑暗中一声惨厉的狼叫，但那狼还是越过马栏逃走了。

“去追！”灰马下了命令，“留下那张狼皮！”

箭镞打开马栏的门，公猪牙和石鱼跳上两匹马，奔出马栏，驰进荒野。箭镞和灰马也上了跳上马背。

“狼！”灰马对狼尾喊道，“跟上我们！”说着，跟箭镞也奔出马栏。

狼尾没骑过没有鞍辔的马，但他还是爬到一匹马的背上，扔了火把，双手抓了马鬃，双脚一踢马肚，马便向前跑去，一个踉跄，狼尾险些跌下马背，他定了定神，稳住身子，望着前面的火光追了过去。

天亮时分，五个人循着巨狼留下的血迹追踪着，不慌不忙。血迹很明显，受伤的巨狼撑不了多少时候。很快，他们就找到了巨狼的尸体，但尸体旁，却站在一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