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飞城盯着塔山学士的胸口看了一会儿，胸口没有起伏。他心里一震，看着塔山学士的脸。“大人……”他愣了一会儿，转身跑出屋外。

胡老仙检查了塔山学士的脉搏，回头看着罗威，低眉摇了摇头。

他们把塔山学士埋在城外的一座小山上，坟头很小，墓碑是罗威在城里找人做的，没有墓志铭，只有“塔山大人之墓”几个字。

“就这样了吗？”鹤泽流光看着那墓碑，总觉得有些不妥。

“就这样了。”罗威说。

“就这样了？”鹤泽流光又说了一遍。

“嗯，就这样了。”罗威又说，转身离开。

盖尔看看周围，树木环绕，遍山翠绿，说道：“环境挺好的，走吧。”说着，转身跟上罗威。

“走吧。”鹤泽流光看看项飞城。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

项飞城从口袋里拿出一块饼子，放在墓碑顶上，看看鹤泽流光。“大人说要吃东西的。”

鹤泽流光点点头，拍拍项飞城的肩膀，一起向山下走去。

******

夜空低垂，漫天繁星。

狼尾坐在火边，出神地看着秃鹰搅拌火上石臼里黑色浓稠的液体。

“里面都放了什么？”狼尾抹抹额头上的汗水，问道。

秃鹰转头看了一眼狼尾。“想学吗？教你。”

狼尾摇了摇头。“真的有用吗？”

“你明天试试就知道了。”秃鹰从身旁地上抓起一把箭来，把箭镞一头浸到石臼里，“只要你能射中，老熊也挨不过一箭。”

“有那么毒？”狼尾滴咕，若有所思，“应该把你送到治兵所去。”他想起鹿栖城，想起在治兵所的尹蒙青石，又想起金熊，青株，还有……

“治兵所？这里是东荒。”

秃鹰的声音把狼尾从回忆里拉回来。“你怎么琢磨出来的这些东西？”

“琢磨？”秃鹰一脸不屑，“我是鬼林的人，鬼林的人没有不会用毒的。”

“哦，我倒忘了，你是鬼仓人。”狼尾道，“我听说过，鬼仓的人就好弄这些东西。”

秃鹰笑笑。“你可不了解鬼仓人。”

“你别忘了，我可认识甘格罗家的人。”

“他哪算的上鬼仓的人，就像你算不上风息的人一样。”秃鹰道，“你们早成了大翼人了。”

秃鹰的话有道理，他们都算是在大翼长大的。“我们算是大翼人吗？算不上吧。”狼尾心里自问自答，“可是……”狼尾有些纠结。

“我们现在算是东荒人了。”狼尾对秃鹰说。

“东荒人？”秃鹰冷笑，“东荒不是人待的地方，不然怎么会把你流放到这儿？”他把沾好毒液的箭递给狼尾。

狼尾把箭接在手里，看着箭头上冒着热气的毒液，凑到鼻子上闻了闻，一股复杂奇怪的味道夹着微微的香气。“还挺好闻。”

“那是丽姬香，里面最厉害的一种毒。”秃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