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析将嘉和公主出嫁前八天的轮休都取消了,每天多个人手,好歹让大家晚上能睡个整觉。
就这忙得脚不沾地的第一天,汪以芙正坐在膳房门口边边上用小刀收拾莴笋,陈尚食、邱尚食、阮司膳三人亲自到了她们膳间。
膳食局官位最大的三个人一进来,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停下了动作,陈尚食对众人说道:“你们忙你们的。”
邱尚食则对汪以芙说道:“你出来。”
汪以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先跟她们出了门,福礼道:“各位大人,现在膳房这么忙,不能离人,不知道是什么要紧事?”
邱尚食从下到上扫视了她一眼,说道:“跟我们走。”
冷冷淡淡说这么两句话,汪以芙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么莫名其妙的,到底是出了什么事牵扯到她?
她跟着走,一行人竟然走出了御膳房,直接走到了太医院,汪以芙心里凉了一半,莫不是牵扯到杜京墨?
她们将汪以芙带到了太医院最后一间屋里,恰好是杜京墨案桌的地方,好在杜京墨人不在。
屋里还有其他女官,陈尚食和邱尚食对为首带金冠的女官鞠躬道:“宫正大人,人已经带来了。”
“搜。”
她一声令下,身后的两个太监架起梯子,攀爬到顶上,双手伸出去顺着屋顶的横梁细细摸索,摸到尽头的燕子窝,便将窝扔下来,又在墙壁横梁那边摸了一遍。
确定什么都没有以后,两个太监从梯子上下来,对宫正大人弓腰道:“大人,没有。”
“没有?此事非同小可,你们可搜仔细了!”
“大人,梁上都摸遍了,确实什么都没有。”
那位宫正偏过脸看了看汪以芙,冷笑问道:“你是个聪明人,拿走了?”
“以芙不知,大人在说什么。”
“与宫外面的道姑私会,藏匿巫蛊锦囊,一个不知道藏在御膳房什么地方,另一个正好藏在这房梁上。你可知,你犯了宫中大忌!”
汪以芙赶紧跪下,求道:“大人,这纯粹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以芙绝对没有做过。”
陈尚食帮腔道:“大人,抓贼抓赃,既无赃物,岂能平白无故地怪罪。”
邱尚食则反驳道:“大人,告发的人说得细致,连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如何欺骗太医出去,房梁上有燕子窝都说得清清楚楚,这丫头向来不安分,只怕是先将赃物取下了。这样的人,在御膳房留不得啊。”
陈尚食只道:“空口无凭,岂能污人清白。”
“大人,这样的人,宁可错杀,不能容忍。”
宫正大人左右不定,消息是一个娘娘给的,时间地点又说得明明白白,实在不像说假话,一个女史而已,撵出去也不是个什么大事。
只是宫正司最好还是讲个依据,今日守在这里,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把人捉来,就是要人赃俱获的,没想到扑了空。若是强行驱人,万一皇后娘娘知道,怪罪下来她便没有说辞。
犹疑间,陈尚食已经走到她身边,将她拉远了一点点,细语道:“大人,这丫头的女史,还是皇后娘娘给的,若无凭无据将人撵出去了,娘娘那里,没法交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