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世瑞点头道：“阿门。”

等孙传庭出狱时，孙公子至纯至孝的美名已经传遍京城。

各种传说风靡京城，相关事迹直追二十四孝。

很快地，朝中为孙督师说情的官员变多了，连一向不问政事的国丈周奎，也被这份孝心感动，让周皇后给皇帝吹吹枕头风，讲一讲“孙世瑞卧冰求鲤，煲汤治疗父亲旧疾”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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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世瑞发过毒誓，以后不干催收的营生。

穿越之前，他发过太多的誓，主要针对女人。

什么海枯石烂海誓山盟山无棱天地合，主打的就是一个纯情人设。

不过一般日上三竿，一觉醒来后，便都忘记了。

这一次，孙世瑞难逃催收人的宿命。

进入陕西后，大概率会杀富济贫，催收士绅拖欠赋税，概括来说，就是催收。

两世为人，他注定成为职业催收人。

这，或许就是人生吧。

“爹，孩儿只能帮你到这儿了，但愿这回煤山战神能多给你些兵马。”

目送孙传庭的轿子消失在皇宫，孙世瑞开始筹划抵达陕西后的工作细节。

比如可以参考李自成进京拷掠百官，让那些一毛不拔的关中乡贤士绅地主老爷们，也尝尝职业催收人的厉害！

当然，想让陕西“客户”们乖乖交出钱粮，必须掌握住兵权，控制全局。

首先须培植一支可靠的嫡系军队，伺机清理掉两个听命朝廷监军，再杀掉那些不听话的军头，等稳住阵脚，再和李自成多尔衮逐鹿天下·····

想到自己很快又要干回老本行，孙世瑞眉飞色舞，从怀中取出横笛，演奏起一首熟悉歌谣。

春色满满的轿子里响起悠扬笛声。

“公子一曲千金，天籁之音！”

“公子若去怡红院唱曲儿，姑娘们就没饭吃了！”

两个美姬由衷赞叹，两人一左一右搂住孙公子，像拔河似得把孙世瑞朝自己身边拉扯。

她们拔得哪里是孙公子，是摇钱树啊。

“赏！”

孙世瑞掏出一把碎银，扔在女人脸上：“公子我前世找人讨钱，这辈子就爱花钱。”

两个美姬只以为孙世瑞说笑，跟着大笑。

孙世瑞在美姬腿上一捏，美人儿顿时发出咯咯浪笑。

“公子真坏。”

孙世瑞嘿嘿一笑：“还有更坏的。刚才公子笛子吹得好不好听？”

美人儿娇嗔道：“听的人飘飘欲仙，软溜溜的。”

孙世瑞揽住美人儿蛮腰。

“好了，该你们吹笛子了。”

暖轿如海中小舟，开始剧烈摇曳。

“公子别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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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孙督师，该说正事了。”

孙世瑞和两位美姬办正事时，距离暖轿三里之外的乾清宫西暖阁，大明帝国至高无上的崇祯皇帝正一脸慈祥的望着孙公子他爹，刚被从诏狱提溜出来的孙传庭。

朱由检身着黄色盘领窄袖袍，胸前后背都绣有金色的盘龙纹饰，上戴了一顶翼龙冠。精美的袍服衬托着皇帝十分苍老，他虽然只有三十一岁，然而两鬓早已爬满白发，说是五十也有人信。

暖阁角落放着两盏铜炉，炭火噼里啪啦，屋子里还有些寒意。

孙传庭盯着铜炉，怀疑这炉子是刚刚才点燃。

想到这里，不由对这位勤俭自苦的皇帝多了份敬意，想到君上这些年遭受的种种，莫名的悲凉感忽然涌上老臣心头，孙传庭眼圈瞬时红。

“陛下，您龙体可好？”

“朕很好。”

朱由检没注意到孙传庭表情的细微变化，只以为是寻常的寒暄，便随口敷衍一句，接着不耐烦道：

“孙督师，说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