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朱驿之事……”
徐年看向毛骧。
“毛骧,你且务必让朱驿吐出所有实情,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胆敢出卖徐国之人。”
“等到供词成述,你就按名单抓人,上无所限。”
“喏!”
毛骧抱拳而退。
诸臣皆有些胆寒,如此一来,恐怕徐国朝堂将会迎来最大的一次动荡了。
“君上,臣乃是司寇,司法之事应当交给司寇衙门才是。”陈鹫无奈起身,面容严峻说道。
眼看锦衣卫即将越过司寇衙门到处抓人,他不得不提醒一下,锦衣卫若是这般行事无度,也不是好事,何况司寇衙门并非没有任何作用。
徐年却没有指责陈鹫的意思,还有些欣慰地点点头道:“不错,司寇衙门行司法之事,而锦衣卫只负责帮助抓捕,询问情报,而最终的审判权,还是司寇衙门的。”
“这样陈卿,你率领衙役辅助锦衣卫办案,务必让他们不要做出乱法之事,互相监督。”
“臣谢过君上。”
陈鹫松了口气,只要君上不要把司寇衙门的权利给锦衣卫加上去就行,本身这个新衙门能随便抓人就很逾越了,要是再能随意处置犯人,那锦衣卫瞬间就压在了所有公卿之上了,乱政之根源也。
“对了,景家和田家等抄家进行得如何了?”
“臣正要禀告君上,当日欲行不轨之事大夫已经全部缉拿抄家,共得金三千斤,银四十万两,铜钱两百余万枚,另有田亩约三万顷,奴仆约十万余,房屋三百六十余座,店铺七十余间,分布于徐邑各处。”
“嘶~”
即便早有所料,可是听到如此骇人的数据,还是让徐年惊呼一声。
这些数字听起来没什么,可是稍微换算一下,就差不多知道,这个数字已经接近徐国一半的税赋收入,而且田亩光是在徐邑附近就有三百万亩,那九江那边呢?
要知道哪怕是徐国最大的土地拥有者君侯徐氏,也不过拥田十万顷。
在听到十余万奴仆的时候,徐年更是有些怒不可遏。
徐国明面上千万人丁,然而实际上有太多的人都被公卿买到了自己名下为家仆,区区一个司空田汾,麾下就有将近十万的奴仆,在徐邑才数万,而九江那边几乎达到了十万之众。
这样的公卿之家,随便就可以拉起来一支千人的军队,换成后世,哪个君王能够容忍这样的存在?
“岂有此理!”
“田汾景菟之流,真是死不足惜也。”
司寇闻言一滞,他想说田汾并非死刑,而是徒刑,但是看君上此刻这般恼怒,又咽了回去。
而且何止田汾景菟之流呢,朝堂上的公卿者,谁家没有几百几千个仆役呢,多的也有数万之众。
哪怕是他陈鹫,也有数百家仆为自己打理土地房屋,否则家里的事情又怎么管的过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