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相,津湖水患和鄣郡干旱之事如何了?”
徐季闻言起身拜道:“君上,津湖水患受灾之地不甚宽广,唯有靠近翡翠湖那边严重一些,死伤者有万人左右,老臣已经让津湖郡守江瀚严防死守翡翠湖一带,修缮河道,相信水患不至于再扩大规模。”
“而鄣郡旱事,据郡舒彦呈递的文书,如今鄣郡除了郡治长兴县一带,其余地方皆是旱的不行,恐怕需要从泗水引水北上才行。至于鄣郡边防,臣已先行调派泗水郡存粮前往钟吾城,以定军心,防备莒国南下扰乱我国军民。”
鄣郡的钟吾城和固安郡的固镇一样,皆是为了防备北方之国才建立的,哪怕郡城都乱了,此城也不容有失。
“季相老成谋国,实在是孤之左膀右臂啊。”这位老相邦实在不错,而且忠心不二,他都舍不得让人退下来了。
“君上过誉了。”徐季却是老神在在地重新坐下,没有丝毫获取功劳之心。
此间之事,他作为相邦期间,处理得太多太多了,早已没有任何欣喜之态。
“接下来应当没有事了,尔等都退下吧,孤和大司马聊聊。”
未发一言的太史令郭仪和司徒邹平随着徐季和陈鹫退下,留下了徐年和鲍叔衡。
“敢问君上有何事和臣商议?”鲍叔衡疑惑问道。
“南军之事,想来大司马不会介怀的吧?”
鲍叔衡正色道:“无论南军还是任何一军,皆是君上的军马,自然是任由君上调派,臣别无他意。”
“大司马果真是忠君之事,真乃贤臣也。”徐年不吝夸赞,眼中欣赏之意难掩。
“鲍卿,如果你前往葫芦关节制这十一万兵马,当如何为之?”
鲍叔衡一愣,随后大喜过望,君上显然是希望他成为此次针对宋曹大战的领军人了,而非君上的亲外公,左司马中军将军纪崇。
实际上他以为自己这次西征会被纪崇却统帅的,没想到君上信任的还是自己。
这位老将面带喜色,恭敬地拱手道:“君上,老臣会以葫芦关守军为前军,试探宋军后方,而带着精锐的五万南军,直插项城宋军,施以雷霆一击。”
“不,孤不是问你如何打仗,而是问你如何处理葫芦关守将,西军将军徐秣和纪左司马。”
徐秣乃是徐国公室后裔,而纪崇又是徐年的亲外公,几乎算是最亲近他的一派人了。
然而,这帮人并不是如同陈鹫这般支持正统君侯的,他们只追求利益,对于徐年来说,这帮人的存在,完全是弊大于利。
大司马鲍叔衡一时间有些难言,不清楚自己该如何去做。
他在军事方面虽是大才,但是政治上就有些吃亏,所以才被三党排挤,身为堂堂的大司马,以往却只能在南军坐镇,而不是在徐邑,就可以看出他的秉性。
“鲍卿直接带领五万南军前往葫芦关即可,到时候孤会暗中随你一同前往的,要做的决定,就让孤来做就好了。”他星目中蕴藏着杀意。
“君上又要亲征?”鲍叔衡有些傻眼。
“不可啊君上,老臣一人足以对付宋国之军,何必忧劳君上前往?而且诸位公卿也绝不允许君上再次冒险的。”
老将军的神色有些可怜巴巴的样子。
上次君上随军出征,他就被大臣骂了一个狗血淋头,要是君上再前往西边那么远的战场,那徐季等人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