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许大庆敲了敲旁边的木板子,等里面传出动静了,这才推门走进去,一入门就闻到一股刺鼻的霉味,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出现在眼前,人很瘦,就剩个皮包骨,脸上的褶皱就像老树皮,看着许大庆走近,浑浊的眼睛露出疑惑。
“公输老爷子您好,我叫许大庆,轧钢厂的职工,是李老爷子介绍我来的。”
许大庆自报家门,免得被老人赶出去。
公输禹老爷子一听是李老爷子介绍来的,眼睛顿时一亮,热情的招呼着许大庆到里面坐。
整间屋不大,也就十来平米,东西堆满了各个角落,霉味很重。
床铺上还有一份黑乎乎的单子,桌椅倒是擦得干净。
许大庆也不嫌弃,扶着老爷子坐下,自己也跟着坐,笑着道:“老爷子您吃了吗?”
公输老爷子苦笑一声:“人老了,一顿顶一天。”
许大庆看他瘦成这样,心知这日子肯定不过好,笑着:“您要是不嫌弃,我给你做一顿?我也没吃呢。”
公输老爷子笑着点头,准备下炕,却被许大庆拦住了:“老爷子,您坐着,我自个儿来。”
这家里也没什么东西可做,许大庆忙活半天,也只弄了两个窝窝头,几块红苕,唯一一块萝卜也发霉了,没法吃,就着开水硬咽下去。
说实话,许大庆这一顿吃的真难受,窝窝头太硬了,硬咽下去嗓子都觉得火辣辣的,公输老爷子却吃的不错。
他闺女忙着教书,时常不着家,他也老了,吃的都是残羹冷炙,现在能吃口热的不错了。
吃了饭,公输禹老爷子精神好了不少,许大庆顺手把锅碗洗了一遍,才坐下来把他哥的情况跟老爷子说了,公输禹老爷子也没说什么,只道让他把人领过来。
又闲扯了几句,许大庆从公输禹老爷子那里回来,回到四合院的时候,正巧碰到没事瞎逛的刘光福、刘光当两兄弟,他心中一动,朝二人招呼一声。
刘光福和刘光当到现在还没吃上饭呢,用他爸的话说,他们俩昨晚进了‘贼家’,以后别想回家,饭也别吃了。
一见许大庆朝他们招呼,两兄弟立刻屁颠屁颠的跑过来。
许大庆也不墨迹,从兜里拿了五块钱,又给他们一张票,让他们两兄弟吃顿饱饭。
这俩儿见到五块钱当即就哭了,眼泪吧嗒吧嗒留下来。
他们现在不上学了,一直到处打零工了,一个月才挣五块钱,差的时候五块都没有,毕竟,这年头僧多肉少。
许大庆闲聊了几句就进了院子,回头就等许大茂下班回来了,直奔公输老爷子家里就成。
回到家刚躺下没多久,就听门外有人敲门,他起身说了一句‘进来’,门吱呀一声推开了,走进来一个看起来憨厚老实的中年男人。
“呦,胡叔来了?”许大庆笑着招呼人坐下。
胡兴海住在一大爷家隔壁,也是轧钢厂的员工,大儿子胡建国是厂里的电工,老二胡建军则是运输科的,老三胡建设刚毕业没多久,闲置在家。
“哎,大庆,你一个单身汉,家里拾掇得可以啊!”胡兴海扫了一眼屋里,不由夸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