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力？”基利安笑着看她，“是劳伦斯跟你说的？”

“剧本，还有亲眼所见，以及一些直觉。我十多岁在新加坡的华人菜馆里打工的时候，学到一个词，叫'从龙之功'，”玛莎·陈的中文发音十分蹩脚，“那个餐厅老板非常喜欢在午休时期看华人古典剧，好像有三个国家领主在里面打来打去，于是那个满身辣椒味的老板总是乐此不疲地教我一些词汇——好吧，这些都是废话。这个词的意思大概就是，你是一支很有潜力的股票，如果我买了，未来有一天我也能分红。”

基利安佯装无知地耸耸肩：“我确实听不明白，但我了解股票。”

玛莎·陈朝着基利安眨了眨眼：“所以，在剧组杀青之后，脑力激荡工作室不用急着解散，这是我的看法。”

“但我签了CAA，如果制片工作室在《落水狗》成片之后一直延续，恐怕会引起他们的不满。”

“合约有说多久吗？”

“一年多，快两年，他们对新人总是抱有谨慎的看法，每年有不少新人导演，新人演员，新人编剧遭到CAA的解约。”

“那就换个脑子，Bro，三十天之后，这里完全可以是脑力激荡台球俱乐部、摇滚俱乐部、汉堡俱乐部甚至是哥白尼日心说探讨俱乐部，没有人会闲到管俱乐部的事情。”

基利安讶异于玛莎·陈竟然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不过他没有迫不及待地展现自己的看法，只是若有所思道：“可以考虑，但当务之急是——我要去冲个澡。”

……

被工作填满的光阴如梭，仓库场地中，浑身是血的“橙先生”朝着对他信赖无比的挚友“白先生”说出了那句经典台词：

“对不起，我是个警察。”

警笛声很快在仓库外响起，“白先生”则在挚友丧命的悲痛与即将被捕的绝望彷徨中痛哭流涕。

“咔——！”

基利安·贝克高声道：“我宣布，《落水狗》今日杀青——”

欢呼声从四面八方涌来，基利安走到满身血浆的蒂姆·罗斯旁边，弯腰拉他起身：“好莱坞最敬业的男演员，期待下次合作。”

“这是必然，我一定要在片场体验一回飙车的快感！”

“女士们，先生们——”不远处，麦克·亚当拿着扩音喇叭说道，“今晚的杀青派对定在曼哈顿海滩酒店，基利安为我们包下了场，请尽情享受香槟和泳池——”

“WOW——！”

欢呼声更上一层楼，终于结束工作的喜悦里，仓库外的玛莎·陈示意基利安：

“贝克先生，有人找你。”

“谁？”

“她说她叫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