噶尔·东赞平复了一下心情,轻轻击掌:“少年出英才,了不得。不过,我还有第二题。”
“这段木棍,上下的大小是一致的,请分辨出哪头是根、哪头是尾。”
程咬金大大咧咧走过来,木棍在手上掂了掂:“大小、轻重不都一样嘛?”
甄邦嘻嘻笑了:“这位番邦人,还没打听清楚,上官家里原先是干嘛的哟。还是我这没见识的娃儿来嘛,童言无忌,说错了应该不会降罪吧?”
李世民成心逗一逗甄邦:“谁说的?错了罚三日不得吃肉!”
“啊?”甄邦的小脸扭曲了一下,随即恢复了笑容。“幸亏臣还真能说个道道来。最简单的法子,两头各锯一寸,然后以秤衡量,重者为根,轻者为尾。”
程咬金击掌:“娃儿说得就是妙!哪怕是老程这种不懂木器的,也深觉有理。”
颜师古在一旁嘀咕:“茂约,要不,打个商量,将这個将仕郎转来秘书省?”
唐俭鼻孔里哼了一声,抬头望天。
你哪位?
不熟。
噶尔·东赞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赌斗智慧呢,你跟我玩过秤?
“不可以破坏木棍的外观。”
甄邦模仿兄长,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就知道你们玩不起,会加条件,还好我有两手。”
“劳驾,摆一个可以放得下木棍的大盆,加一半水。”
把木棍扔进水里,差异就显现出现了。
一头要微微下沉,另一头微微上翘。
“沉的那头就是根了呗,我五岁时,经常在木器作坊里那么干,范耶耶就教过这一点。”
甄邦无奈摇头。
哎,无敌是多么的寂寞……
范老石得意地腆肚,没错,他说的就是本定远将军。
范铮适时开口了:“本官这不成器的学生,已经接下两局了,该换我们出题了吧?”
出题权,范铮依旧丢给甄邦,看得孔颖达眼皮子直跳。
这师徒,胡闹嘛!
噶尔·东赞没有因为甄邦年轻而忽视,反倒打起十分精神。
两仗败北,能看得出这娃儿非比寻常。
“这是一道简单的算术题,唯一的难度是计算时间只有十息,过后需要告诉大家解答的思路。”
当然不可能是树上骑个猴。
“从一到一百,累计结果是多少?”
孔颖达开始匆匆计算。
算数,大儒们即便不是特别精通,这种入门级别的累计是难不倒他们的。
就是,孔颖达好不容易加到三十五,范铮就宣告计数结束了。
没算出结果的大儒们面面相觑,随即一本正经地负手望天。
反正我不承认,你就不能说我算过。
噶尔·东赞额头上现出汗水,声音苦涩:“十息根本不够,我只算到三十九……”
范铮眼带怜悯地摇头。
哎,智慧这东西,各有所长,你要问我恰苏玛怎么弄,我也抓瞎。
所以,斗个什么劲呢?
李世民好奇地问:“将仕郎甄邦,可以解说了吧?”
甄邦叉手:“领陛下命。正确答案,五千零五十,解法其实也简单,将一到一百视为一把软尺,从中间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