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致讨论,直觉最准的追命和乔时月打算今晚再去茶楼探一探,那老板娘神神秘秘的,盯着点也有好处。 茶楼并不大,两层的小楼,一层是大堂再加上二楼的雅间和几间客房,还有后院什么的拼拼凑凑就成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两人就摸透了这里,奇怪的是老板娘并不在。 做事一向都是宜早不宜晚,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让乔时月充当过路的客人把门敲开,她是外地人,上次来这也没有惊动太多人,老板娘又不在、不会引起小二的警觉。 追命留在外面望风,乔时月在身上和衣服上摸了些土,装出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敲开了茶楼的大门。 “客官,我们这儿已经打烊了,您要喝茶就明儿再来吧。”小伙计边打哈欠边开门。 乔时月在门外道,“小二哥,实在不好意思,我这刚从外地赶来京城寻亲的,您就开开门让我住一宿吧,明天就走。” 店小二也只是发发牢骚,生意人见客人进门了哪有往外轰的道理?当下开了门将乔时月让进来,伸手要结果她的行李。 乔时月哪里敢让他接,她的“包袱”是追命的外套包了些树杈泥土做成的样子,一拿可就全露馅了,只往旁边让了一下,“这行李我自己拿着就行了,麻烦小二哥帮我烧桶洗澡水。” 小二得了赏钱,烧个洗澡水有什么不乐意的?当下高高兴兴就去了。 乔时月回了房,向暗处的追命招了招手,将他拉了过来。 乔时月道,“目前为止,好像没有什么不对。” 追命道,“现在能看出什么,等一会儿那个小伙计来了借机套他的话就成。”说完翻身要走。 乔时月拉住追命的袖子,道,“我不太会说谎啊,说漏了怎么办?” 追命道,“放心吧,这种事情说说就习惯了。”又看乔时月面色确实有些慌张,便道,“一会儿我在扒在窗外看着,若有什么不对就看我眼色行事。”说完当着乔时月的面转了转眼珠,似是想缓和一下气氛。 乔时月也被他逗笑了,平复了一下心情道,“那好吧。” 趁小二还没来,乔时月先理了理思路,在房里编起了词打算套一套话。 咚咚咚,“客官,您的洗澡水烧好啦。” 要说跑堂这个活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店小二两只手拎着四个大水壶、一滴热水都没洒掉。屋里事先抬进去了浴桶放上了凉水,现在只管往里兑热水就得了。 “客官,您拿手试试水温,若是成了,小的就走,剩下的您看着来就行。”店小二很机灵,说话声音清清脆脆的招人喜欢。 乔时月道,“小二哥,我刚进城就看见你们这茶楼了,装修的不错,相必客人也多吧” 小跑堂说道,“呦,客官,你说的也没错儿。咱们这茶楼才开了小半年,生意不是我吹,绝对是城里最好的!” 乔时月赞叹道,“那这我可得给您道喜了,想必这儿月钱也不少吧。” 小跑堂道,“多可谈不上,维持下日子也够了。可比不上我们掌柜的,光开这茶楼就投了不少银子进去呢,想必现在早就挣得盆满钵满了。” 乔时月道,“那你们掌柜的可不简单呐,这才小半年,想必大宅子、田地、漂亮老婆的都来了吧。”生意人三大乐事,无非是买房子置地娶老婆。 小跑堂道,“客官这您可就说错了,我们掌柜的呀,是个女的,您说的那些她可是用不着。” 乔时月咋舌道,“你说挣这么多钱,她可怎么花呀。” 小跑堂道,“那可不是咱该发愁的事儿。这水好了,您试试水温,若是成我就先走了。” 乔时月揉了揉笑僵的脸,走到窗边一把把追命薅了进来,“行了行了别笑了,你说说怎么样?” 追命想乔时月一抱拳,道,“乔姑娘果然天赋异禀!” 乔时月的脑子还没出大毛病,自然是知道他这什么意思,当下打了追命一拳,道,“好好说话,这查案子呢!” 追命道,“店小二说的倒是与我们调查的不错,只不过这老板娘挣下了不少的钱,又没买宅子什么的,你说她今晚住到哪里去了呢?或者说她每晚都住在哪里呢?” 两人对视一眼,好像终于从茫茫的黑暗中撕出了一道裂口。 两人一个在茶楼里,一个在茶楼外,守了整整一宿。 第二天清晨,老板娘还是同从前一样在店里招呼客人,就好像凭空冒出来了一般。 若说前面的事都是众人的猜测,这个疑点还真是板上钉丁的了。 乔时月道,“我好像隐隐约约猜到了一些事……” 铁手问道,“什么?” 乔时月道,“你们注没注意到,萧夫人满身华贵,头上虽说带了不少珠翠,但是发间却戴有一根朴素的单珠簪。” 追命道,“这又有什么奇怪之处?” 乔时月道,“平常姑娘、妇人家带首饰,都会求个协调之美,初次见萧夫人发觉她这么戴,我还以为是她不懂这些,只管把自己觉得漂亮的头面一股脑全都戴在身上。可是刚刚见那位茶楼的老板娘,似乎也戴着一个一模一样的发簪。” 铁手道,“可是那种簪子满大街都是,她们戴两个一模一样的好像并不奇怪。” 无情道,“单说起来不觉得奇怪,但是连起来看却不像是那么简单。乔时月说的簪子我也注意过,萧夫人和老板娘头上的好像都是时有时无,可以说是每天戴不同的,也可以说是……” 两个人换着戴。 萧夫人和老板娘怎么看都是没有任何交集的人,又怎么会两人分戴一根发簪?事情像是渐渐的朝一个诡异的方向发展,可能最后众人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也可能那个方向就是通往谜底正确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