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顾三，把林子他们叫过来。”　　　　篮球场，谢星来换好队服，随手招来顾三成。　　　　导演说今下午要补拍些训练素材，正好，他也想练练他们。　　　　首发阵容站成一排，喻安软仰着头，依次从左往右看过去。　　　　……好嘛……一个比一个高……　　　　谢星来从球篮里摸出来一颗篮球，运了两下，一个击地，顾三成稳稳接住：“老大？”　　　　“老规矩，车轮战一对一，从你开始。”　　　　……　　　　篮球场中央，顾三成站在圆圈里面，谢星来站在离他几步远的位置，他把球传给谢星来，谢星来又传回去，同时两手张开屈膝防守。　　　　顾三成侧身前攻，谢星来紧密贴着他防守，一个背后运球，顾三成想借此甩掉他。　　　　失败了。　　　　谢星来一个滑步，跟着他一起转换方向，谁想到顾三成早就算好了，他从侧翼穿出去，接着他防守的空档往前冲，谢星来迅速掉头跟上他，但是晚了，顾三成已经到了篮下。　　　　一步，两步，半步……　　　　“啪！”　　　　定板了。　　　　“哎呦我去！老大今天火力全开啊？”　　　　“666！”　　　　“精彩精彩！”　　　　喻安软惊讶地看着篮板，谢星来高高跃起，大手盖住篮球，漂亮地把它钉在篮网旁边。　　　　就差几厘米。 　　　　两个人同时落地，谢星来松手，篮球落地弹得很高，谢星来借它的弹跳把球运起来，收进怀里。　　　　顾三成无奈地耸耸肩膀：“我输了。”　　　　谢星来把球往前一抛，周林奇默契地跑两步接住：“下一个。”　　　　……　　　　四个人了。　　　　喻安软站在场边，双眼紧盯穿着23号球服的谢星来。　　　　连着打了四场，他已经出汗了，球衣的后背浸透了汗水，他揪起球服的衣领擦了把下颌的汗珠，嗓子略微发哑。　　　　他淡淡看着等在旁边的五个人：“下一个。”　　　　最后一个是周林奇，林子，大中锋，这里身体素质最强壮的球员。　　　　“老大。”林子运着球过来，把球传给谢星来，他伸手接住。　　　　“这么多人呢，你看着放点水呗？”　　　　谢星来瞥他一眼，把球传进他的胸口，林子接住，这球力度很大，他向后退了两步。　　　　他无奈地收起笑脸，点点头，懂了。　　　　周林奇比谢星来高，也比他壮，所以刚开局，两个人就开始了激烈的身体对抗。　　　　周林奇左手挡住谢星来，右手向前运球突破，他的力度很大，有规律地，每一下都击中地板，发出咚咚的撞击。　　　　喻安软也跟着这一声声紧张，她两只手无意识交叉攥到一起，整张小脸纠结地皱在一起。　　　　“软妹。”宋枫忍不住提醒她，“这还录着呢，你注意表情管理啊喂。”　　　　没听着。　　　　喻安软整个大脑都被如同鼓点般激烈的咚咚声占满了。　　　　宋枫无奈，不再说什么。　　　　场上对战异常激烈。　　　　两人分毫不让，周林奇小步往前挪，谢星来一直想找机会掏走他的球，同时两人还在对撞。　　　　千钧一发时刻，周林奇突然加速，走了几个花想甩走他，他起跳，谢星来却比他更快，长臂一挥，迅速打走他的球。　　　　“咚咚……”　　　　篮球掉到地板上。　　　　林子认输，他擦了把脸上的汗：“老大，宝刀未老嘛。”　　　　“是你们水平太感人。”　　　　白南杰捡起地上的球扔给谢星来，他接过来，五个人已经乖乖地站成一排，等着老大训话。　　　　谢星来曲起舌头，一下下鼓顶腮帮，舌尖舔过上唇，刚想说什么……　　　　“谢老师。”导演喊他。　　　　他一怔，回头哑声问：“怎么了？”　　　　导演朝他招招手：“谢老师，麻烦您过来一下。”　　　　他把球扔给顾三成，大步走过去，身后的五个大男孩都长舒了口气。　　　　呼……得救了。　　　　走过去，导演跟他商量说：“谢老师是这样的，咱们素材拍的差不多了，可以收工了，就等晚上的五打五了。”　　　　谢星来一怔，挑了挑眉毛：“五打五？”　　　　导演点头，解释说：“是咱们节目组临时加的一个环节，就是让嘉宾和您队里的球员混合组成两队，然后进行一次五打五对抗赛。”　　　　“哦。”懂了，就是表演赛呗，想到什么，他耿直问出来，“是真打吗？”　　　　“这个……”导演尴尬地笑了笑，“咱们都是有剧本的，到时候可能还需要您的球员配合一下。”　　　　“可以。”这种弄虚作假的东西谢星来玩不来，他随口问了句，“我可以不参加吗？”　　　　“当然当然。”导演早就听说过这位远古大神的威名，她配合地表示赞同，“只要让您队里的球员上场就好了，您放心，不会耽误您太多训练时间的。”　　　　……　　　　事实上，从老周接了这个项目开始，时间就已经开始被浪费了。　　　　这话谢星来当然没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他略微点下头，表示知道了。　　　　……　　　　“老大老大？几个意思？我们要上电视了吗？”　　　　“对啊老大，我怎么听她说还要五打五？怎么打怎么打？是叫别的队来打吗？叫谁叫谁？北野吗？还是黑域？”　　　　“欸老大，你别沉着张脸啊，到底啥情况啊？”　　　　到底是毛头小子，节目组的人前脚刚走，五个人后脚就围上来问。　　　　谢星来没功夫跟他们胡叨叨，昨天一晚上没睡好，他现在困死了。　　　　他摆摆手：“你们去问周明泽。”　　　　“别啊老大！说说嘛！”　　　　村口大傻子。　　　　——林子就是喜欢往枪口上撞。　　　　“说说？”谢星来回头看他，黑沉沉的眸子正对准他，含带深深的不耐和恼火。　　　　“说什么，说说你刚才那球是怎么丢的？对方在你身侧位置你给我打转身？干什么？抢着送人头？给对方机会断你呢？”　　　　“还有你。”他视线偏了偏，看向一旁偷笑的顾三成，口气还是很窝火，“三步上篮上成那个德行？去广场上随便拉个老太太过来都比你动作利索。”　　　　“你们好好反省，就现在的水平还想打北野？千里送人头？给宋程司个机会让他把你们按到地板上摩擦？”　　　　五个人都不说话了，谢星来烦躁地捏了捏眉骨，沉声说：“继续训练。”　　　　“是！老大！”　　　　……　　　　谢星来疲惫地走出体育馆，低头，看到一个小不点。　　　　“谢队……”喻安软慢吞吞地走上前。　　　　恋爱……心跳……春天来了……　　　　她一步步走来，谢星来眼前不受控制地浮过一串串弹幕，这过来的还能是个人吗？　　　　——这就是个洪水猛兽。　　　　他连步后退，单手挡在额头前，遮住了半张俊脸。　　　　喻安软一脸懵逼地看他，踮起脚仔仔细细看了又看，神色担忧：“谢队，你脸怎么红了？”　　　　是啊……我脸怎么红了呢……　　　　？？？　　　　谁他娘的脸红了？！　　　　谢星来迅速放下手，轻咳一声掩饰情绪，他的目光冷淡地落到她的头顶：“有事？”　　　　喻安软点点头，乖乖地问他：“听顾三说，你上午去医院了？”　　　　谢星来：“……”　　　　大嘴巴，什么都敢往外说。　　　　他眯了眯眼，无语地轻应一声：“嗯……”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呀？”　　　　小姑娘的嗓音软糯温软，她轻踮起脚尖，认认真真地仰头看他，圆滚滚的大眼睛一闪一闪。　　　　谢星来只感觉心跳一路飙升，砰砰砰，咚咚咚。　　　　完了完了……又来了又来了……　　　　他暗叫不好，迅速撇过头不理她，口吻生硬地回答她：“没怎么。”　　　　“那你为什么要去医院呢？”　　　　……还不是因为你……　　　　脑海里快速跳过这句话，谢星来无奈地揉捏太阳穴，想把这个荒唐的想法揉没，他随口胡说：“因为我热爱生命。”　　　　“什么？”喻安软一脸懵逼，“你……热爱生命？”　　　　“是。”谢星来理直气壮，他走过喻安软身边，拍拍她的肩，淡定地回答，“我去探索生命的奥秘了，你还小，你不懂。”　　　　喻安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