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车内白龙鱼服的那位挥了下手。
顿若又问道:“两位运着这些辎重是要去何处?”他掌管黑冰台,盘问一番倒是情理之中。
“我们父子是奉了小公子的命令,前去白昆山开采矿藏,公文也已经上缴,请大人放心。”
张耳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份文书。交到了一个黑冰台密探的手中。顿若看过之后,点点头。
“本官也是例行公事,你们去吧。”“有劳国尉大人了。”
嘎吱嘎吱——
马车在地上压出深深的车辙印痕。队伍逐渐远去。
顿若这才钻入马车当中。
其内坐的,正是秘密回到咸阳的赢政,带着自称能炼制延寿丹药的徐福。
“陛下,那是小公子的队伍。”
“寡人方才都听到了,这兔崽子,不知道又在捣鼓些什么。”
赢政微眯着眼睛。
冯去疾的封地是他赏的,他自然知道那座山是什么情况。
一座不毛的荒山罢了。
去那采矿?采什么矿?
“陛下,您要回章台宫落脚还是....
“不了,直接去公输家,顺便通传,准备一尊三千斤重的丹炉。”
徐福还煞有其事索要了-尊大丹炉。
能短时间造出来这丹炉的,也就只有公输家了。
到时以他们的名义,再去收集各种金石丹术所需要的的材料,也不会有人起疑。
在完全确定之前。
赢政必须得将不死药这个谎给扯圆了。
“诺!在下这就通知公输家主公输拓,让他前来迎接圣驾。”
“之后,你和公输拓都称寡人为赵兄便是。”
“这....微臣不敢!”
“这是命令!”
听着车内斩钉截铁的话语,顿若头皮发麻。
陛下不想暴露身份,否则他是万万不敢用这种逾越的称呼的。
万分无奈,也只得点头称是。
“子墨这臭小子,最近跟公输家走的很近?”
“回禀陛.....赵兄,公输家的大小姐,时常去小公子府上。”顿若也觉得奇怪。
印象中,公输家都是一群匠人。
虽然在咸阳的地位不低,但从来都是处于中立的。
除非是大秦要研制军械,对于朝堂上的事,向来都愿陵巳作哑。居然破天荒和小十九交往密切?
“看来这公输幽兰是比寡人还要了解小十九了,到时该见见这小姑娘。”
“启程吧。”
“诺!”
车队再次缓缓的动了
起来。
进入了咸阳之后,径直朝着公输家去了。
公输家上下,都没人知道这就是大秦的君主嬴政。但身为家主的公输拓难受了。
庭院当中。
“陛下,微臣这就去通知族人,让他们平日里小心些,莫要不开眼冲撞了您..”
“呵呵....寡人的心胸在你看便如此狭隘么,若是如此,寡人隐藏身份的意义何在?平时是如何,寡人来了之后照常便是,”
“还有,你又忘了,叫寡人赵兄。”
嬴政倒是丝毫不在意这些。
这....
这是记性不好么?
是不敢啊!和始皇陛下称兄道弟,谁有这个胆子?“是....微臣这就派人,全力监造丹炉!”
公输拓下定决心,少让族人没事在府内闲逛。
嗯......族人们也都比较安分,应该不会冲撞到陛下的....
这个念头刚落下。
唏律律——
一匹小马驹撒着欢,从庭院外飞驰而过。然后径直冲入了院中!
瞬间,公输拓的脸就白了。。
“爹爹,你怎么在这呀?这位是....”
“公输世叔好,误?您在接待客人嘛﹖我不知道误.....纯絮给您赔不是了。”小马驹神骏无比,上面坐着的正是带着公输幽兰和王纯絮。
两个小姑娘都用好奇的眼光,打量公输拓身边的~嬴政。这人是谁?
莫非是朝中的大官不成?
否则公输拓怎么会如此恭敬.一...
两个小姑娘没上过朝堂,嬴政平时也不是经常在咸阳露面。
故而,没有认出公输拓身边站的,就是平日里坐在章台宫中,掌管江山社稷的秦始皇。“你们俩!在院子里骑什么马,万一撞到陛...”
院子里,某人脸色大急。
若是在他这惊了驾,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啊!
但话还没说完,便被嬴政挥手阻止了。
嬴政倒是没在乎冲撞圣驾的事情。
“我是公输拓的朋友,称呼吾赵叔便好。”“咳....还不快向赵兄见礼?”
公输拓神情严肃。
心里则是在打鼓。
这可干万别口无遮拦,说出些什么不该说的话呀!
“赵叔叔好。”
“见过赵叔。”
“无妨,听闻你们两个,与十九公子很熟络﹖”
嬴政怎么会跟小姑娘家计较。
再说,不知者不罪嘛。
他现在最感兴趣的是嬴子墨最近在做什么。故而,嬴政表现的很随和。
看见王纯絮和公输幽兰,因为家中来了生人有些紧张。
便笑道:“你们出过海么?吾刚从东海归来,倒是弄了不少有趣的小玩意。”
出海?
公输幽兰和王纯絮的眼睛亮了。
“哇,赵叔您居然出过海呀,大海是什么样子的?”
“您是商人吗?若是最近才从东海回来,那有没有看见海外仙山呀?陛下好像就找到仙人了呢!”
相对于文静的公输幽兰。
性格有些大大咧咧的王纯絮听到大海。瞬间就忘了拘谨两个字怎么写。
公输拓手心出汗。
你面前这不就是始皇陛下么!
商人身份低贱,居然说陛下是招摇过市的商贾,这....这这......看着欲言又止的公输拓,嬴政却偏过头,用眼神制止了他。
其实他倒并非看不起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