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果然是蔡双双在哭嚎。
人群几乎都散了,只剩下几个大妈用嫌弃和厌恶的眼神看着她,一边还故意高声议论。
“上梁不正下梁歪,有这种娘,自然就有这种儿子。”
“是啊,是啊,把院里母鸡生的蛋啊、别人挂在竹竿上晾的肠啊、腊肉啊,都给偷了个遍,今天偷到林主任家头上,人家家里刚好有弓安在做客,嘿,这不赶趟了!”
林飞扬瞟了一眼蔡双双,这女人哭的再伤心,也不值得一点儿可怜。
回到家,杨允已经做好饭菜,就等着林李两人。
一顿饭,宾主尽欢。
饭后,又坐下喝茶聊天消食,下午院里发生的事,当做茶余饭后八卦,你一言我一句,林飞扬也大概知道了整个过程。
保卫科抵达后,院里家家户户自查,十几家都去登记,都说丢了东西的。
西家丢了两只母鸡一个月下的蛋,东家三四斤腊肉、香肠两周内陆陆续续全没了,南家过年留下来的花生瓜子、北家的糖果点心,起初还以为是被老鼠叼走。
保卫科给检查装食物布口袋的破损,认定是人为,并非老鼠啃咬。
最后一统计,这一个月,院里丢失的各种吃食,加起来足有五六十,其他还有针线、油盐酱醋、火柴之类不起眼的生活用品,每次这家少一点、那家少一点。
这年月里,一个锁头可也不便宜,院里很多人家干脆大门上不装锁,晚上从里拴上,白天就这么敞开。
反正都一个院的人,谁家不知道谁家呀?关系再不好,也不会闯空门,至于院外来人?那就更不用担心了,院里几乎时时刻刻都有人在,啥人敢大白天大摇大摆来行窃的?
结果还真有,不仅有,这小偷贼大胆,连着偷了一个月,而且必定是院里熟人作案。
失主家里主食钱粮等都没少,小偷就盯着有油水或润口的食物,还有消耗品与小玩意儿。
保卫科挨家挨户的询问取证,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这贼行窃时间很固定,除了周日,一般都在下午两点到四点半之间,这时间正好与小学放假放学时间对上了。
嫌疑人范围缩小,接着一堆孩子给互相作证,放学后都在哪、都有谁,一圈下来,矛头直指蔡双双之子徐泰。
徐泰自然是不承认,也不敢承认,蔡双双又哭又闹,跟着她小女儿也开始哭闹。
有廖苏桐这名‘弓安’在看着,保卫科也不敢没证据的情况下将此事定性,一筹莫展之际,隔壁院来了人,说自家狗子地里刨食,刨出来一堆鹅毛、鹅内脏。
这堆东西用作业纸包着,再埋进土里,作业纸上有学生笔记,还有老师批改,有人认出来,那批改字迹就是小学班主任时柚香的。
保卫科让人拿着作业纸,去胡同时老师家里。
时柚香亲口承认这是她的字迹,作业是属于徐泰的,人记得很清楚,因为上面的题目就是她前两天布置的作业。
这下证据确凿、真相大白。
蔡双双那个又哭又闹,还威胁上吊,不管老陈如何怒斥,这女人也不带怕的,直接扯了衣服往树上挂,就是不让把徐泰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