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过后,女孩如约唤醒了他:“晚上还有人约战,你不去吗?”
没想到自己的事还被人当真了,不是欧洲贵族玩什么剑术决斗,再说什么年代了?也就是对方是吸血鬼,不然你拿着长剑上街一脸要砍人的冷相,没几步就要被警察蜀黍铐走。
逄丹懒洋洋地起床,改造人什么的口腔里都是冷空气,微生物进去就被冻死了,脸上毛孔才是真正的呼吸器,水一洗再抹护肤品纯属给自己不自在。因此一起床就可以干别的事了,逄丹打算去...?
“这是什么,海军军服?”逄丹看着白色的披风大衣,是不是背后还有正義字眼啊..逄丹一看背后..还果然有!?
你租了个戏服吗?逄丹无语地看着赫丽斯,可是女孩眼中的温柔与怂恿又不是假的,拗不过这样的眼神,逄丹还是选择穿上,把军帽盖在脸上。
还是要去啊!那个梅尔错过的话不知道以后找不找得到他,老局长还有马蒂奇..都是不该牺牲的人,如果乌哈木皮真的如愿成为了新的警察局长和副市长...那么保护城市的警察英雄..又算什么啊?
穿着纯白的羞耻军服招摇过市,六七十年代的世界还不知道霓虹以后会出现的爆款漫画,繁体中文什么的大家也都不认识,但不妨碍会吸睛。
无所谓了。逄丹明白赫丽斯想告诉他什么。做一个义无反顾的英雄,无数的视线会瞩目,不要悲伤,不要犹豫,看着你的人也不一定都会带着支持与钦佩,你只要和背后的正義披风一样,践行自己。
黄昏时候,对方比他来得更早。昔年第六任奥斯曼苏丹曾在这里建造高台,遥望西面的维也纳,傲视波德平原,城里的奥斯曼后裔们将它试作荣耀,尽管当时临时的搭台早已埋漯在历史的尘灰里,和今日只能在书本里寻找的苏丹的荣耀同穴。
没什么“你来了”、“你不该来”的奇妙对话,有着侠客风范的梅尔只是点了一下头,意思就传达到了——双方如约。
“你等了多久?”逄丹看着直立如旗杆的梅尔,一个剑士练剑的恒心大约就在这里。
只能见到一闪而过的白光,那是刃口,双手剑已经出鞘,在广场高台上的立柱上砍出了三道横杠。
不是大队长,但是逄丹猜不出来这意思是三刻钟还是三小时,总不能是三个时辰?
“我是乌木哈皮的仆从。”
逄丹被吓了一跳,面瘫神经病开口毫无预兆,只挑自己想说的才拿出来说。
“我不做奴隶。”猩红的眼睛眨了眨,又回到无神状态。
“对啊,大丈夫岂能抑郁久居人下?”逄丹切出了自己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突厥阿尔泰语系,“我不是来和你谈人生谈理想的,你杀了不该杀的人,需要付出代价。”
昨晚鎏金的SR卡片出现在手心,白色驱动器开合收纳了它:KamenRider-K-K-Kiva!Emperor Form!
这次直接是升级版的基础形态,金色王者墜红大铠,鲜红披风,嗜血的双眼。
梅尔举起剑。一个短跳,他没能利用速度的优势,他被追上了,迎面而来的是逄丹的一拳,紧握的拳上出现了加鲁鲁军刀!
可梅尔自信在剑术上不输于任何人,宽刃剑只是稍微一侧,就拦截了对方的刺击。他还有余力去用宽刃的另一边擦着军刀划过去挥砍。
逄丹直接用右手捏住了黑乎乎的剑身,那黑色的剑忽然活跃起来,那形制普通的黑剑居然也是个吸血鬼!只是它死了,活跃着的仅仅是它生前的贪婪意识,它渴望鲜血的快感。
只是魔皇之铠也是同样渴望生机的,两个贪婪元素对到一起,从接触部位开始二者都在振动。
左手的刀已经快劈到兇口了,梅尔只能撤剑,他抽回剑身的同时,格挡住逄丹左手的刀,可是逄丹右手又出现了大锤,当头砸下!
梅尔皱眉,速度一旦跟上,对方又没有什么平常能发觉的奇妙的破绽,就有点难打了。他横剑格挡,左手抵在平拍的剑身上。
逄丹一口气用了两张卡:Enhanced skills!Emperor Thunder Slap!Emper Slash!
左手的军刀是烈焰,右手的重锤是主力量,物理和魔法的双重打击中梅尔意识到了自己选择了错误的方向—不该格挡硬接的!他想不到对方会提升这么多,就像一开始他想不到对方暴增的速度一样。
宽刃剑断裂,梅尔反倒松了口气,他翻滚着躲开,抽出怀中的短刺剑。
这才是我的武器啊。他想着,身上的火焰还在点着他的黑披风,他不在乎了!他只想挥剑,只想战斗!只想在梦里再一次回到他萦绕的彼方!
他的身法更快了,逄丹松开了大锤,因为重型武器跟不上他,金甲的魔皇召出了麦林枪,四处散射。
梅尔的眼睛变得坚定而固执,猩红色的瞳孔恢复成天空的蔚蓝色,他的行动上却比之前更为疯狂!
逄丹被对方变快的速度打得措不及防,外甲又被划了两次,可以看得出那柄刺剑是珍品,却无法破防,对方的力量在30t左右,这已经是梅尔的全部了。
结束了。逄丹丢下打不中的麦林枪,直接挥手,Fuuin Kekkai!
封印结界出现在对方脚底,梅尔跳不起来了,这个剑术大师好像乱了心智,只追求一味地进攻。
面对敌人谁会考虑这么多呢,逄丹直接插下必杀卡:“Final Attack Kiva!Emperor Moon Break!”起身,回旋、跳跃直接钻踢!对准被定身的敌人。
“够了!!”场外有人大喊,是厄罗的声音,开弓哪有回头箭呢?红色的狂热能量环绕在两足,虚拟的蝙蝠直接跳出来咬住对方的脖子,之后才是180t的力道蹬在对方兇口。
黑长发烧了起来,大礼服燃烧着为他苍白的脸色画上终焉。只是那蓝色的瞳孔看着天空,还在咳嗽着,吐出成片的血块。生命强悍的梅尔好似执念不散的轨魔,失神地仰望着最后一抹夕阳的天空。
和想象中高手要大战三百回合不同,实际上加上两人开始的互相问候只有不到十分钟。生死只是刹那间的事。
歌者厄罗痛哭流涕地跪在他身边,看着仰躺在地上的男子,那黑色的大衣已经满是烧焦的边缘和破损,刀斧凿刻的硬朗线条上被自己喷出的血染红了。
厄罗已经哭天抢地了:“威灵顿一定要战胜波拿巴吗?查士丁尼和库斯鲁一定不能惺惺相惜?就算汉尼拔和西庇奥有血仇,华伦斯坦和古斯塔夫也可以水火不容,可是吸血鬼之间为什么要有金雀花战争呢?弗朗西斯科非要厌弃他的门徒吗?”
“不..阿提拉和埃提乌斯不会相互原谅。”梅尔在空洞的眼神里微微启口说出了这句话,和歌者成为朋友只能证明这个看似三无实则忧郁系的黑发男其实是个闷骚。
他不为自己生命的行将逝去而悲苦,只是解开了风衣上金黄色编制的纽带绳,掏出了一块原型的骑士勋章和一个后现代风格的..乘车卡?
蔚蓝色的眼睛看过来,逄丹只在那里找到了愉悦和解脱。
“骑士的证明交给你了,顺着你的道,走下去吧。那个..咳咳..那个车牌是..绝望的时候捡到的。我没见到主,应该是撒旦的吧。”
就说一个憋久了的人一定会有很多话要说啊,逄丹沉默着接过。不明白这个敌人打一架就给遗物是什么意思,我不是什么和你相惜的高手,我只想杀掉你。
厄罗拿出了小瓶子,硬生生给他灌进去,那是宅男吸血鬼的炼金成果,可惜面瘫不领情。
他就要死了,身心上的。
“那是..法国路易家的骑士勋章..年轻时候那个最后疯了的法军元帅,亲手挂在我的绶带上的。”
“那是我骑士的证明,我丢失了它很久,尽管我一直把它带在身上,可是勋章本身已经黯然失色。我的短剑才是我一直舍不得用的真正佩剑,从那一天起..我带着她。”
“真好啊,我失去她五百年之后,却发现它一直都在我的身旁..”闷骚腹黑男流着泪,他的脸上第一次看到了陌生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