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消失的老头子真的在自己眼前彻底消失了..和希芙的不同,那三个能量纹章直接攀附到自己身上,逄丹抠不下来,它们直接没入肌肤。
总感觉是强买强卖啊,逄丹不清楚奥丁神具体死亡的时间。三个纹章入体后,把手伸到尤弥尔尸体的最远处,那个暗金色的齿轮就是什么原力之核了。
周围是黑色的外太空吧?拿在手里的齿轮同时发出冰冷与灼热,这是尤弥尔的另一处心脏,是牠躯体的动力之源,而能量的动力之源被当初的奥丁取走,最后也许是随着神国一起失落了吧。拿在手里的时候,脚下的尤弥尔尸体也发生了变化,雾一样的躯体消失了。
逄丹只身站在冰与火的长阶上,火焰之国慕斯佩海姆的热风和冰霜相遇了,这暖雾才是尤弥尔的真正躯壳....虽然是梦境,虽然是死去的奥丁的记忆,可是长眠许久的创始神灵似乎想和自己对话,只是那不是语言,而是灵魂的呼声。
还有其他人的灵魂徘徊在被遗忘的角落里?那个灵魂反反复复地就这么一个意思。
“很抱歉,我不知道你们的神系组成,更找不到那些孤魂在哪里,我不是灵媒,这种事情不要找我!”逄丹冲着雾一样身影的来源大吼着,他试探着迈步差点跌下去,在梦里死了会怎么样,不敢去试。而且...奥丁不在了,为什么他还没有醒呢?
手上断裂的昆古尼尔突然变成了两把短枪,鲜绿色的榆木和深绿色的梣木,应该是棕色的树干呈现出生命的颜色,好像最初奥丁用这个创造出了那个年代米德加德的男与女。三个纹章让脑海适时地出现奥丁捏人的画面...过程像是完全的一时心血来潮。
“你们啊..看神话我一直认为神是作死的,地面上的人类由母系过度到父系氏族..感觉你们不会来更好。”冒着被奥丁打死的风险照着历史书发表自己的看法。逄丹希望敬鬼神而远之,奈何老爷爷主动送装备,还不能确定是否居心不良。
梦里的场景又变了,是历史上几乎不曾出现的牛角盔,逄丹立足在大风大浪上,那些光膀子晾晒盔甲乘风破浪的肌肉汉子喊着号子划着木桨,这是10世纪维京人的长船,侵占爱尔兰和诺曼底建立国家的他们无所畏惧,只是民族成分复杂,只有日耳曼人才会建立自己的国度,纯诺斯人只会打打杀杀。
看到站在浅海上的逄丹这些人一点也没有对信奉的神明地敬畏,反倒一个个甩着膀子要掂掂斤两!偏淡色系的头发也暴露了他们主要成份:在以后占比更多的森林日耳曼人,在9世纪以后加入的掠夺大家庭。
“Noun!上船来,与考拉角角力!”一个狡诈的蛮汉登上雕刻着山羊的船头大喊,粗野是他们的表征,狡诈残忍才是对这伙强盗的最好描述,在邀战的同时,逄丹看到他手里紧握的标枪。
我过来的途中你肯定会来一下子!逄丹马上不觉得这群人有多可爱了,头脑中是一段冰冷地简述,三个徽章熠熠生辉:10世纪是冰雪神系在新生世界里信仰崩塌的日子,蛮子劫掠了文明,俘虏了教徒,之后反过来在信仰上被征服了。他们开始改信基督。
“真惨啊老爷子,”逄丹抬头望天,藏隐纹章在头顶出现,一只魔法渡鸦掠过海面,男孩的身上多了黑色的斗篷和长枪的替代物树枝节杖。“虽然不想当替身使者,就当破例谢一次提不动枪的老人家吧!”
这一身一出来,对方也没有纳头便拜,而是质疑起来:“几百年了!我们没有看到一次神迹!你想冒充我们死了的神吗?!”
看来有必要教训一下蛮子了,反正这是神记忆的梦里,闹得再大也无所谓。逄丹就要跳过去给牛角盔开瓢的时候,一支箭带着蓝焰射开了水流。
一个站的笔直的金发中年人站在崖壁上一块凸出的礁石上,身上银甲破破烂烂,灰布的长衣是他身上主要地配色了,他的左手持着断裂的长弓,右手做牵引状,背后背着一把阔背刀,最可贵的是他的右腿只有一半,木头的义肢仍让他站得笔直。
“奥丁的使者!这里不该是你停留的时间和地方!北方的神系已经远去!留下的不过是野鬼孤魂!”
为什么要这样说自己呢?在藏隐纹章的加持下,对方的身上闪着丛林一样的光,只是不熟悉神明的逄丹认不出这是谁。长袍让身体变为苍鹰,他飞了过去,来到陌生男子高一点的头顶。
“是奥丁的力量让你来此的,一定是。这个时候我还没有消散..”金发人喃喃自语,又转向头顶的苍鹰,“那你可知道,我是谁?”
苍鹰不答,逄丹用鹰的眼睛打量着他,这是一遭新奇的体验,用斗篷长袍变成鹰就好像身体在外面完成了塑型,而自己呆在一只鹰的体内,可以通过它对外界所看到的一切来从幕后观察人间。
“奥丁的斗篷不是这样用的。”中年人露出一丝笑意:“老是沉溺于鹰的视角,会使你渐渐迷失自我,年轻人。”他蓦然伸手,像是要去捞头顶上方的鹰爪,苍鹰受惊飞起,逄丹在空中变回原貌,斗篷充当了降落伞,让他在水面站定。
“我是奥丁的儿子!所以对老糊涂很熟悉!母亲格莉德给予了我自然的相性,我从小就是射箭的好手,你知道吗?我很少在陌生人面前说话!”中年人说话时候帘幕一样的胡须静止不动,嗓门不小口唇却只开了一条缝。
“因为这身衣服?”逄丹抖抖黑色的斗篷,“不论如何,我深感荣幸。”
“你给我报了丧!年轻人!未来的报丧鸟!”他的口张开了,只不过是咬牙切齿。就当逄丹以为要打一架的时候,这个看上去不年轻的神站着哭了:“我是森林之维达尔,我没想到死后还要再见一次父亲的恶信!我比谁都更忠诚,可我熬不过时间...”
他抬头望天,想要大哭,在鼻腔发出第一声啜泣的时候生生遏止了,理性占据了射手的上风,他的目光聚焦在逄丹身上,如同他不需要箭矢就散出的蓝色能量箭一样有锐利的尖锋。
“你的来意..奥丁神的意思我已经明晓..别了,我爱的自然!”理性的他毫不犹豫地从兇口引出射手的纹章,像箭矢一样穿进逄丹的兇膛。
男孩打了个冷战,要是真的箭矢,来不及动作就被射中了!
“未来一定发生了什么,对吧?”维达尔问着,出口的一瞬间他好像就知道了答案,他松开了左手断裂的弓,任它落入海中,然后一个双臂作出飞行的姿态,他穿过了层层山崖,坠落在山巅,变成了长青的榉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