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颂急驰到母亲刘氏面前,扑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上。
“孩儿远归,这些年未能侍奉在您身边,孩儿……孩儿……”
说着,眼泪不争气地从士颂地眼角流下。
士颂此时由心而生地感到鼻子一阵酸楚,母亲刘氏,没有了之前的丰腴和婉约,头上白发已经隐隐乍现,虽然仪容收拾地很利落,但是压不住眼角的皱纹。
母亲已经老了。
士颂这一哭,刘氏更是泪如雨下,不断地用手帕抹着眼角的眼泪。
连带着士颂的四位的哥哥也心生感伤。
要知道士颂与母亲刘雯,已经有七八年未见,士颂这些年一直独自在外,让刘雯很是担心。
刘雯不止一次和士燮争吵,询问士燮为何那么狠心。
士燮能说什么,自己也不想留士颂独自在雒阳,但是,以后将面对更加纷乱的华夏,只有早做谋划,才能不落得家破人亡的境地。
历史上,交州被东吴打得落花流水,士家的嫡系子弟,更是没有一个善终。
所以,刘雯怪士燮,但是也理解士燮的担忧,每当士燮想士颂的时候,就会独自一人在书房,拿出士颂这些年写的家书,一封封看去。
士赐完全退了下去,完全不管家族的大小事务和家族子弟的规划,完全交给士燮。
没办法,士赐今年已经七十有六,头发已经花白,明显感觉心力不够,好在身体还算健朗。
士赐感觉这辈子最得意之事,就是亲自培养出一个交州刺史和一个年纪轻轻战功卓著,已经封伯的士颂。
士赐今日也拉着两位好友,一起来迎接士颂。
此时,看到哭哭啼啼的场面,好像也被感染,眼眶有些湿润。
士颂是他看着长大的,这一去就是十几年,他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孙子,再次见面,怎会不触动。
一个同样头发花白的老头,有些揶揄地对士赐说道:
“怎么,老哥哥想哭吗?想哭就哭出来嘛,哥几个又不会笑话你。”
士赐用袖口擦了擦眼角,说道:
“谁哭了,这是风沙迷了眼。
老孙,再说了,我为啥要哭,我可告诉你们,面前那小子可是秩两千石的屯骑校尉,广信县伯,日南太守,我为啥要哭,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老头名叫孙奋,也算是广信地大世家,在士家还没发家的时候,也能面前和士家掰掰手腕,目前只能仰仗士家的鼻息,把家里优秀的子弟,送到士燮手下为官。
孙奋此时有些不满意地说道:
“老哥哥,你也不闲啰嗦,这些天,哪天不说个十遍八遍地,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你老哥的孙子是优秀,但你也别老是挂在嘴边炫耀,这谁顶得住?”
士赐嘿嘿一笑,对着老孙摆摆手,往士颂面前走去。
“哭哭涕涕干什么,都是有家室的人了,注意点影响,好歹是牧守一方的要管,让人看了去,有辱你的身份。”
士颂后退了两步,又给士赐和刘雯磕了几个响头,才缓缓起身。
“大父,我这跪阿母,跪大父,谁敢笑话。”
不过,此时士赐并没有反驳,而是点了点头。
刘雯缓缓走上前去,要拍士颂身上的灰尘。
不过士廞几人赶紧上前,士廞扶着刘雯,其他三位兄弟,帮着士颂整理仪容仪表。
士颂是最小的一个,反而比几位哥哥长得更为高大,可能是这些年,士颂修习武艺,根骨更加强健。
要知道士颂练武,每天饭量可是常人的好几倍,还有各种补品和药浴。
刘雯没想到晃眼间,士颂已经比他高出一个头。
士颂来到刘雯面前,也搀扶着刘雯,说道:
“阿母,,大父,文姬他们还在后面,我们先到凉亭等他们一会。”
于是一群人,又转回了凉亭,闲聊着。
不知不觉中,就只有士颂在说,其他人在听。
当讲到河北黄巾种种恶战,士颂虽然轻描淡写地说着,但是听着的人,都是心中一阵阵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