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申时,就在十强榜单即将盖棺定论的最后一刻,李自成大步流星走上擂台,高呼道:“在下李自成,参将军帐亲兵,某要挑战十强榜榜首张军!”
“勇气可嘉也!”张宇大喜,“即刻开擂,限时一个时辰决出胜负,或决出生死!”
这张军连日来未曾接受过挑战,他的威名在那里,这些士兵谁敢挑战他?除了不知具体情况的李过曾挑战他,以失败告终以外,他就没有出过战,睡在榜首三天没动。
此刻,张军也是充满了好奇,没有进入十强榜单甚至百强榜单的家伙,竟然不知天高地厚要挑战他。他轻蔑地笑着,慢吞吞上台,俯视着比他矮一个头的李自成,戏谑道:“只要十招之内你没死,老子就算你胜!”
“军中作战,兵器亦是士兵身体的一部分!挑战即是实战之预演,自成提议,双方均可运用兵器,既分胜负,更定生死!还请总练兵准许!”李自成自告奋勇道。
张军哈哈大笑:“竖子!爷爷我自幼习武,刀枪棍棒样样精通,你这孙子居然敢和爷爷比兵器,还要定生死!既然你求死心切,那今儿爷爷就成全你!爷爷的齐眉棍何在?”
张军话音刚落,很快便有一个士兵跑步上台,将一根齐眉长棍奉上。
张宇正色道:“既然双方都无异议,那这最后一场挑战,规则便做更改,可使用兵器!一个时辰之内定胜负,生死不论!”
李自成淡然取下腰间的佩刀,双手紧握刀柄。这就是一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佩刀,军中兵士的标配。
张宇一声令下,挑战开始,张军扎起马步,长棍舞得呜呜作响,进退自如,棍影一圈一圈,把他护得严严实实,李自成完全没有突破口。
这张军虽然言语中充满自大和自傲,但动作上却一点也不轻敌,以守为攻,毫无破绽。
而这李自成,却也剑走偏锋,毫不花哨,举着刀,大步流星朝着张军飞奔去,似乎根本就无视了这家伙的齐眉长棍。
“啪啪啪!”一连三棍砸向李自成,他却好像不知道疼一般,步步紧逼,也没有劈出手中的刀,一时间腿上、肩膀、面部各挨了重重的一棍。
台下一片哗然,认为这不过是十强榜定榜之前,一个小小的闹剧。
就在大家议论,这挑战者多久会被打死的时候,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李自成硬生生扛下三棍,已经近身,手起刀落,朴实无华的一刀直劈张军的胸膛,下按、猛拉,噗嗤一声,张军的鲜血横飞。
张军瞪大了眼睛,他也没有看清,这不要命的李自成是如何近身的,又是如何劈出那普通的一刀的。当然,他也来不及细细复盘,被切破的心脏已经停止了工作。
他的身体缓缓朝前倒下,身下是一滩血,齐眉棍还紧紧握在他手里。
台下已是一片惊恐,被李自成那种阴冷的气势所震慑,所折服。这场比试,没有任何精彩可言,却折射了每一场生死决战的残酷。
李自成将没有沾一滴血的刀插回腰间,瘸着腿走到台前,冷冷道:“战场瞬息万变,最讲究一招毙命!纵然敌击中我百次千次,又何足为惧?只需刀在吾手,只需吾尚有一息,吾亦抱定一招必杀之信心与决心也!”
此刻的李自成,虽然脸肿得像猪头,腿还瘸着,但却宛如杀神下凡,让人不敢直视。
张宇当即宣布,十强榜单确定,李自成等三甲充任把总,剩下六人分别任副把总,依照排名先后,每两人辅佐一位把总。位居第五名的李过,成为了叔父李自成的副手。
原定淘汰五百人,留下六百人的目标,此刻还需淘汰一百多人,张宇直接宣布,不再淘汰,由李自成领兵三百,其余两名把总各领兵两百。
人员分配上,由一正两副三个把总自行点兵。李自成是十强榜榜首,自然率先点兵。田明亮所在的特勤小队,全部收归李自成旗下。
集训两日后,这支军队开始朝山西进发,一百人的骑兵队打头,后续队列整齐,军容较之以前大为振奋。
当日晚间,军队在一处村庄外安营扎寨,却依然没有安排晚饭。
行军百里的士兵们,都是饥肠辘辘,怨声载道。连骑兵阵的一百多匹马儿,也已经饿得抬不起蹄,无精打采。
次日晨练照旧,士兵们还以为早饭有了着落,但一直到申时,伙头军依然纹丝未动。将士们再也忍不住,开始串联议论了。只是如今军纪严肃,王国和张宇的残暴,大家更是心知肚明,搞不好就要军法处置,没人敢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