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一言,真是让你爹我茅塞顿开啊。”
有些想明白,甚至说真正有些意识到何为皇帝的朱载坖,感慨道。
“爹,你想明白什么了?”
朱翊釴揣着明白装糊涂道。
“还是我儿聪慧!”
朱载坖摸了摸儿子的头,没有明说,只是笑着说道。
“你最近怎么没课的日子,就出宫呢?”
想到锦衣卫向他汇报儿子近来的动静,朱载坖又问道。
“爹,宫外热闹啊,人也多。儿子自出生就在王府,几乎没与外人接触过,见什么都很新奇,所以一时玩心重了些。”
朱翊釴一脸单纯的说道。
“委屈我儿了。以后你想出宫也没事,只是一定要多带护卫,别往人多的地方去就行。”
朱载坖听了一阵心疼,叮嘱道。
他真是爱惜长子,才会这么纵容长子的出宫嬉戏。
如果是其他严格的帝王,说不得就是一顿斥责。
堂堂一国储君,不呆在宫中日日勤学,居然还想着出宫玩!
是不是不想当太子了?小心朕废了你!
当然训斥的话不会这么直白,但敲打是少不了的,说不得还要罚抄或者去祖宗神位前罚跪。
“爹,儿子知道。”
朱翊釴乖巧的答应了,随后他瞧了眼朱载坖,又低下头,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又不敢说。
“釴儿,你我父子,爹不是早就和你说过了么,有什么话尽管说。”
朱载坖直接问道。
他不希望和自己的儿子之间产生隔阂,是以时常告知爱子,有想说的尽管说,不必藏着掖着。
“爹,儿子一个人总觉得有些孤单,能否给儿子找些玩伴呢?
儿子几次出宫,看到街上的同龄人都是三五成群在一起,只有儿子是独自一人。”
朱翊釴犹豫片刻,抬起头看向自己的父亲,说道。
朱载坖见儿子那双清澈的眼睛中蕴含的羡慕之色,愈发愧疚了。
他年少时,虽然无同伴,但身边有个比他小一个来月的弟弟,虽然之后因为储位闹得兄弟反目成仇,但他们二人还是有过一小段兄弟情深的时间的。
可他的长子不同,自幼拘在王府,身边也没有同龄的兄弟姐妹。以前不接触外人不会觉得一个人有什么不对,可如今长大了,见的多了,会觉得孤单也是寻常。
想到此,朱载坖立刻道。“我儿委屈了,是爹没安排妥当。
我儿放心,明日我就下旨,在武勋之中选择一些和我儿同龄的少年英才,让他们陪我儿读书。”
“那能让两位外祖家的表哥也进宫陪我读书吗?”
朱翊釴听了神色一亮,脸露欣喜,继续问道。
“你是说李家的李赟和陈家的陈承恩?”
朱载坖对儿子出宫所见到的人和事,事无巨细都一一过问,是以他会知道他两个岳家里的小辈。
而上次朱翊釴在朱应桢的怂恿下逛了赌场一事,则被当时陪在朱翊釴身边的人,在张宏的暗示之下,极其默契的给瞒了下来。
毕竟谁也不想身上背负没有劝阻太子的无能罪名。
“对。”
朱翊釴重重的点头。
“既然我儿说了要他们来伴读,那爹还能不同意么。”
朱载坖很爽快的答应道。
翌日,文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