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麾下精锐高呼“万胜”。
胜利的呼声响彻云霄,甚至传到洛阳城头。
正在城头检查城防的王允猛地抬头,脸上露出不可思议之色:“这,这口音……”
“并州口音!绝对是并州口音!”
“难道吕布又打了胜仗?”
“然而,上午在城头看得清楚,向东追杀吕布的西凉军足有三万余人,而吕布却只有六千余人……”
“兵力差距如此悬殊,吕布竟也能获胜?”
“而且不是惨胜,是大获全胜,否则战后不可能保持如此高昂之士气。”
“吕布,果真是当世虎将。”
“可惜也是野心勃勃之辈,无法驾驭,否则有此虎将作爪牙,何愁得不到天下。”
“可惜。”
“不过也好,放吕布在外引西凉军攻伐,无论谁胜谁负,于洛阳都有益无害。”
“最好莫过于吕布杀尽西凉人并力竭而死,如此洛阳之幸,朝廷之幸,某之幸也。”
西凉溃兵逃回大本营。
李傕得知消息,勃然大怒,当即拔剑斩掉一员溃兵,而后面目狰狞咆哮如雷。
“三万精骑!”
“三万!”
“整整三万!”
“几个时辰就只剩下几千人!”
“华雄竟然有脸号称西凉第一猛将?”
“呸!”
“蠢如猪狗!”
“某之猎狗担当主将,也不至于半日内葬送两万余西凉精骑!”
“华雄狗贼误我大事!”
“来人,传令其余将军议事!”
董卓帐下将军再次齐聚一堂。
只是,这一次,气氛极其沉闷。
个个面色阴沉,谁也不开口,仿佛身边坐的不是战友,而是敌人。
良久。
还是李傕先开口:“为今之计,必须放弃为主公复仇,全力攻打洛阳。”
张济苦笑:“我等四面围攻洛阳本就吃力,现如今折损三成精锐,真能攻下洛阳?”
樊稠也跟着道:“洛阳乃当世之坚称,莫说五六万人,便是把其余地方可用之兵全部调来,也未必能攻下,毕竟我等有七成骑兵,剩余步兵也不擅攻城,更缺乏攻城器械,勉强攻打,就算能攻下洛阳,也会折损无数。”
“对,洛阳也非空城,相反,城内可用之兵有四五万,危急时刻更可招募家丁奴仆上阵,急切间怕是难以攻下。”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打起退堂鼓。
李傕见状,一拳砸在小几上:“洛阳城,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
“何解?”
“打下洛阳,掌控朝政,我等皆可继续享受荣华富贵;打不下洛阳,我等便只能退回西凉与羌人抢沙子,还会成为朝廷罪人被天下人讨伐。”
“这……”
张济不说话了。
这是事实。
跟着董卓他们确实过了几天好日子。
可同样背了无数骂名,他们现在全是国贼董卓残部。
董卓虽死,他们却还活着,那些被董卓与他们欺负过的人能不疯狂报复?
尤其朝廷,一定会倾尽全力剿灭他们这些董卓残部。
与生死存亡相比,给前任主公报仇雪恨……似乎没那么重要?
这时,李傕又补了一句:“打吕布也可以,谁提议,谁就担任先锋。”
众人更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