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内心许久的挣扎和考量,在立刻得罪朱元璋和以后得罪之间做出了选择。
掏出身上的火折子,当着毛骧的面点着之后,又把那块‘大内带班’的牌子收了起来。
毛骧颔首。
“你做了个明智的决定。”
李福看着毛骧松开了握住腰间剑柄的手,这才猛然惊觉,背后冷汗浸透。
“好了,如今事毕,我还要回去复命,就不久留了,先预祝李大人万事顺利,节节高升!”
李福干笑一声,站起身来拍了拍小腿上的灰。
毛骧似乎是看出了李福的不满,迟疑了一下还是解释道:
“我也没有办法,还请见谅!”
“毛将军客气了,我就不送了。”
毛骧张了张嘴却没有再说什么,叹了口气,也只能是无奈的转身推门而去。
看着毛骧带着人走了之后,李福一屁股坐了下来,揉了揉有些发痛的膝盖,皱着眉头细细思量了起来。
如今有些事还需要好好理一下才行,不然堆起来也是一团乱麻。
一是刚刚收到的密旨,不过密旨给的任务也没有限定时间,可以先不着急,等摸清楚情况之后再徐徐图之。
而第二件事就是刺客,不过刚才毛骧说过经过排查之后确定刺客已经离开了。
但是自己毕竟把那个女刺客害的这么惨,还拿她当了踏脚石,难保不会再来寻仇,还要有所防备才是。
第三件事就是毛骧本身了,本以为替他隐瞒了贻误时机的事情,保了他们一命,可以获得其一些好感。
不过从刚才的事情看来,还是不能大意,甚至连提醒自己一句也没有。
不过毕竟毛骧的主要职责还是对朱元璋,原则上有些坚持还是可以理解,再观察一下再说。
而第四件事才是比较紧迫的事情,那就是三天后上任尚膳监一事了。
自从那日让徐兴祖代为传递玉牌一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对方了,怕是因为这件事让本来有所缓和的关系再次破裂。
毕竟也算是自己拉他做了一个挡箭牌。
没有徐兴祖的提点,对于上任之后应该怎么做,心里也没底。
尚膳监又不是大酒楼,只管做菜就是,其中牵涉事宜极为繁琐。
两世为人的李福一没有前身的记忆,二没有对宫内的了解,想要快速的适应还是有些碍难。
迅速整理了一下思绪,想不到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李福暗暗吃惊。
“侯显!李清!你们过来一下。”
刚刚送走毛骧的两人正拿着扫把准备打扫,听到李福的的呼喊,立刻向客厅走去。
“问你俩一个事,尚膳监监副的职责是什么?”
李清年岁不高,对这些不太清楚,只是挠了挠耳朵憨笑摇头。
侯显古怪的看了一眼李福,这不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吗?
难道有什么深意?
或者是对自己的考较?
“回福爷的话,按照正常来说监副平日里也就是管理仓库采纳,宫里贵人们吩咐需要准备的膳食,还有就是管理一下厨房即可。”
“另外就是如果宫里需要宴客,需要监副拿出章程。”
“不知福爷是想从哪方面着手?”
李福点了点头,迅速把侯显说的大概记了下来。
仓库采纳以后不就是王二负责吗?
王二虽然有些狭隘,但行事还算干练,心思也活泛,倒是省事了,以后应该不用怎么操心。
至于宫里吩咐膳食准备,看谱做菜对于自己来说才是专业对口,再简单不过。
那么主要来看还是厨房管理和宴客事宜比较麻烦。
初来乍到,没有徐兴祖的点头,那些御厨可不一定服自己。
若是在菜单上动些手脚,哪怕是多加些盐或者食材以次充好,都会恶了贵人,而自己作为上官必然是首当其冲。
宴客事宜也是比较麻烦,首先需要协调主客口味,其次还要衡量宴客规格,不可逾矩。
这个不是能够立刻解决的,还需要自己对各官员、贵人充分的的调查之后,才能了解记录口味。
宴客规格也需要查阅大量典籍和律法才能记住。
仔细看着李福的神色,侯显大概明白了。
“福爷可是在头疼那些厨子?”
嗯?
李福抬头诧异的抬头望着侯显,倒是没想到有如此机敏的洞察力。
给了侯显一个欣赏的眼神,颇有兴致地点了点头。
“说说看?”
“听说徐总管这段时间称病在家,已经好些天没有来过了,福爷何不提早上任?”
“大总管不在,这些日子那些厨子和梆子必定茫然无措,而福爷厨艺又那么好,过去稍微露上几手,不怕那些厨子不眼馋。”
“之后再放出风去,就说福爷您要教授几个贴心之人,嘿嘿。”
李福眼前一亮,此法倒是可行!
徐兴祖就称病在家的事情,前几日听李清提过一嘴,李福是知道的。
也正是基于此才得出了有可能再次得罪徐兴祖的判断。
“好你个侯显,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份心思呢!”
侯显闻言精神一振,嬉皮笑脸地对着李福摆了摆手。
“小的本来愚笨,这不是跟着福爷您了吗,最近就好像开了窍一样,嘿嘿。”
李清撇了撇嘴,小声嘟囔了一句。
“马屁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