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呈上腰牌就是想要验证一下,而阇贵妃的反应让李福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但是嘴上却是轻声问了一句:
“娘娘可是误会了什么?”
李福的话让阇贵妃精神一振,一下子站起了身子,顾不得花了了妆容,抓住面前的双手一拽,李福猝不及防之下就被抓了进来。
“你说什么?不是陛下让你来的吗?”
李福没想到眼前的女人怎么突然激动起来,而且力气还这么大,自己接近一百四十斤的体格居然被一下就带了进来。
眼见阇贵妃发红的眼眶,一脸期盼的看着自己,李福很是无奈。
“娘娘可否先冷静一下。”
阇贵妃俏脸一红,也发现了不妥之处,对于刚才的冲动之举也感到难堪,但是看着手里只能是朱元璋御赐的腰牌,只得强行挤出一个笑容。
“李公公勿怪,适才本宫想到一些伤心往事,难免情难自己。”
见阇贵妃松开了紧抓自己的双手,李福也没有退出去,就这么面对面的看着眼前佳人。
“娘娘言重了,奴侪不过是一内官,岂敢怪罪。”
“那你送来的纸条所写之事又是如何得知?真不是陛下让你查的?”
阇贵妃当然知道李福是何人,更知道其人如今在尚膳监当值,但是尚膳监副岂会去操管厨房,更不要说是菜单事宜了,要说其没有目的,她也不相信。
李福既然已经确定了心中所想,岂会再狐假虎威,万一弄巧成拙那就坏事了,只得随意编了个借口:
“娘娘勿忧,奴侪只是今日巡查厨房的时候偶然见到一处厨房所做膳食有些古怪,奴伎幼时家中也有长辈从事照顾孕妇的行当,所以有些疑惑。”
“可是看到菜单乃是娘娘宫中所出,所以心生疑惑,特来问询是否是有宫女秽乱宫廷。”
“这也是带班职责所在,并无它意。”
阇贵妃脸皮抽了抽,这是拿她当傻子吗?
先不说这家中长辈之事漏洞百出,就是真的发现了这菜单乃是安胎之用,若无陛下示意,别说是是小小的三品大内带班,就是正一品的大内总管也不敢自作主张前来问询!
一怒之下把手中腰牌往地上一摔,就要发作。
而这时候正好传来门外宫女秀娥的声音:娘娘可有不妥?需要奴婢进来吗?
阇贵妃心中一惊,瞬间冷静了下来,这明显是李福递来的台阶,不至于让自己过于难堪,冷静下来的她知道这个台阶不得不下。
脸上佯装怒意,呵斥一声:“没我吩咐不准进来!”
“是!”
待门外安静下来之后,阇贵妃这才小声对李福说:“你到底想怎样?”
李福只想说您这演技未免忒差劲了些,但还是恭敬回答:
“奴侪奉命正在查刺客一事,所以想请娘娘回答一个问题。”
若是以前,李福根本不敢用这种语气面对一个贵妃,可是如今自己手握其的把柄,也就不再顾忌这些了,更何况事关自己性命的事情,哪怕是因此恶了眼前之人,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
阇贵妃这下更加疑惑了,自己跟刺客有什么关系?
可是李福的前一句话还是让她慌了一下,奉命?谁能下令查她?
“刺客?”
见李福点头,阇贵妃按捺下心中的疑惑和不安,深吸了一口气。
“你问吧。”
“娘娘跟刺客可曾相识?”
“胡说八道,本宫岂会与刺客相识!莫不是在拿本宫消遣?”阇贵妃闻言有些恼怒。
李福咳嗽一声,示意其小声一些,不要惊了外面的宫女内官。
阇贵妃咬牙切齿地瞪了一眼李福,很想要抬手给其一个耳光,但是迫于压力还是屈服了,坐在那里寒着脸看着李福。
见其不似作伪的神色,李福也愣了一下,刹那间反应过来,换了一个方式问道:
“娘娘可曾识得一块玉牌?玉牌上的内容迎光可见,上面写着‘大汉公主陈’的字样!”
李福突如其来的问话,让阇贵妃脸色大变,再不复雍容姿态。
“此玉牌在何处?你从何得知?告诉我!告诉我!”整个人猛然站起之后,伸出洁白的双手抓住李福的肩膀,声音虽小,却极为急促。
李福没想到这阇贵妃跟神经病似的,又一次发疯一般抓住自己。
暗自用手掐了一下肩膀上的手,但是居然并无任何用处,手上又不敢真的使劲,只得强忍着肩膀上指甲刺入皮肤的疼痛。
“娘娘冷静,此玉牌正是奴侪从刺客身上得来,已呈交给陛下。”
阇贵妃闻言,整个人陷入了呆滞,一屁股坐在地上,双目失神的盯着地面,嘴里喃喃自语,状若痴呆。
“她来了,她是来杀我的,她是来杀我的...”
过了一会,李福正不知所措之际,阇贵妃突然抬起头红着眼睛死死地看着自己。
“你!也是来杀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