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什么情况,但是上首的老者都没说话,他们也就各自抱着看戏的心态在一旁冷眼旁观。
其他人等得,可是中年男子却等不得,脾气极为暴躁地走到李福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李福。
“放肆!此地乃是光禄司署衙所在,岂容你这外人嚣张!”
李福不闻不问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就仿佛眼前之人根本不存在。
中年男子见李福视自己如无物,眼皮一挑,内心暗忖:都道这李福平日里凭着圣宠,行事极为乖戾,如今看来传言不虚!
是的,他在李福一进来的时候就知道了其身份。
毕竟李福也没有隐瞒,身穿着尚膳监的官服大摇大摆地就进来了,再加上昨天自己推诿了其让人来调取仓库物品的请求,想来也是来此责问的。
不过他也不怕,先不说自己有着各种理由来为昨天自己的说辞辩护,就单单正五品的官衔比李福就高了一等,所以他才丝毫不惧,更是准备先声夺人,压住李福的气势!
而他也正是光禄司的少卿,名叫张泽。
可是谁知道李福进来之后只是问了一句,在自己出来之后反而将自己当做了不存在。
这让他怎能不怒?
“混账!”
“既然你不说明来意,那么就别别怪本官拿人了!”说着,中年男子就准备出手将李福擒住,在李福说出身份之前让其出个丑再说!
李福对其怒吼毫无所觉,见其还想动手,内心更是毫无波动,不过李福也不可能让其得逞。
只见李福手中茶杯脱手而出,在张泽的手就要抓在李福的肩膀之前,滚烫的茶水先一步到了张泽的脸上。
“啊!”张泽惨叫一声,伸出去的手不由自主地缩回,双手抱着脸蹲在地上。
滚烫的茶水混着茶叶在脸上淌过,张泽只觉得面部火辣辣地生疼,更让他不能忍受的是,大庭广众之下受此大辱。
除了吕铭以外的其他人见状也是怒不可遏,万没想到一个外人居然敢在这里如此跋扈!
“你究竟是何人!竟敢在光禄司行凶,就不怕律法从事吗!”上首的老者也坐不住了,将手重重往案上一拍,高声责问。
虽然是在责问,不过却只是用律法相问,并没有真的叫人进来,老者的眼中更是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快意之色。
张泽也是缓了过来,脸上的刀疤在怒火之下不禁在面容上扭曲,两双拳头捏的咯咯作响,走到门边拿起一根门栓,就要动手。
而除了吕铭之外的其他人也是纷纷围了上来,截住了李福可能存在的退路。
李福起身转了一圈,见已经被隐隐包围了起来,虽然心中不免慌了一下,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本官乃是尚膳监监副!尔等是要以下犯上吗?”
几人闻言面面相觑,以下犯罪这种罪责可是不小,不免有些心虚。
这时张泽狞笑一声:“别在这虚张声势了,你不过是从五品,本官乃是正五品,以下犯上的正是你自己!”
“今日本官就要将你扭送刑部,为我弟弟报仇!”
李福等的就是张泽的回话,按照前世对一些朝代的光禄寺的了解,光禄寺的少卿的品级都不尽相同,高的时候是从三品,低的时候更是只有正六品,所以他也吃不准光禄司少卿究竟是什么品级。
如今既然已经知晓,李福顿时怡然无惧,虽然不知道他的弟弟究竟是谁,但是脸上还是咧开了一个笑容。
见李福居然还笑得出来,张泽再也忍不住了,举起门栓就朝着李福的肩膀砸了过去,誓要给面前这个羞辱自己的阉货一个深刻的教训!
李福见门栓砸来,正要躲闪之际,心中一动,立刻止住身形。
就在门栓已经砸到肩膀的时候,只是把身子顺势一矮,卸去了一部分力道,却还是因为巨大的力道摔倒在地。
见李福如此狼狈,张泽不禁哈哈大笑:“你不是嚣张吗?现在我看你还能撑多久!”
说着门栓再次向着另一只肩膀袭去,竟是想要完全废了李福的还手之力。
李福强忍着肩膀上的疼痛,见门栓再次袭来,这次却不能不躲了,就地一滚染了一身灰尘,却也堪堪躲开了这一击。
趁此空挡,另一只手从怀中掏出造办的任命书向着面前一扔。
“本官乃是陛下亲自任命的寿宴造办,你敢动手,必死无疑!”
“哼,那又如何?”张泽闻言却是满不在乎。
他又不是不知道李福是造办的身份,可是只要自己是按规矩办事,那就没什么好怕的。
想到此处还待再次动手,誓要把李福擒住之后押往刑部!
其他人闻言顿时傻眼了,上首的老者此刻也坐不住了,急忙喝止:“张泽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