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又阴恻恻地继续道:“还是说尔等也参与到了此事之中?”
“今日之事,吾必然会如实告知刑部尚书大人,尔等莫要自误!”
众人闻言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无比,吕铭所言句句诛心,容不得他们继续蛇鼠两端。
张泽脸色大变,惊疑不定地看着吕铭:“吕铭!安敢公报私仇耶!”
随即又看了看身后蠢蠢欲动的众人,急声道:“吕尚书若是得知此事,岂会与这阉货为伍!”
可是吕铭却根本就懒得理会,他昨日在书信回刑部之后,很快就收到了回信。
信中更是要求自己全力配合李福,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族兄转变如此之快,但是他也决计不会唱反调。
更何况自己本就不想开罪李福这种一朝得势的阉宦之人。
“各位不要听此僚胡言,族兄其实早前就在调查,如今更是已经掌握了一些证据!”
“先且不论是否是参与到了刺杀案中,就是近年来贪墨的府库银两也是超过了万两!证据就在于此!”
说着吕铭还从怀中掏出了昨日的回信,假装是调查的证据。
众人不知真假,可是吕铭如此笃定的回话本就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刑部的态度。
再加上李福的质问和卿官的命令,他们此刻必须作出决断了。
互相看了一眼,不知是谁点了点头,顿时所有人向着张泽冲了过去,就要将其拿下。
不是他们不想去外面叫人来,而是面对李福、夏伯俊、吕铭三人的咄咄相逼,他们此刻必须马上站队了!
张泽心头火起,瞳孔猛地一沉,知道事情已经超出了掌控。
原本只是想要杀杀李福的威风,谁知居然发展到如今这种局面。
知道若是自己落在刑部的手里,以刚才吕铭的态度,自己虽然没有参与刺杀案中,但也难保不会被债脏陷害。
心中也对偰斯常常挑衅吕宗艺的行为感到了不满,如今自己就要尝下这苦果。
可是他也绝对不会束手就擒就是,只要自己熬过去这里,打出一条路来,到时候回去向偰斯求助,那么还有一线生机。
只是今后恐怕是再也难以回到这光禄司了。
想到自己经营多年,眼看就能完全架空夏伯俊,随时可以取而代之,却因为李福的原因让夏伯俊有了翻盘的余地,不免对李福产生了杀意!
此刻张泽手持门栓,面对几人的围攻丝毫不落下风,更是偶尔还能找到时机反击。
李福知道火候差不多了,看了看侧门外隐隐约约的身影,嘴角挂起一抹嘲弄。
“盛庸!你还要听多久!”
侧门外的盛庸原本只是想要静观其变,毕竟李福如此气势汹汹地进来,万一出点什么事情也好及时补救。
可是面传来的信息已经将他狠狠的震撼住了,后悔在此听了墙根,听到李福的呼喊更是心头一震:
坏事了!他怎么知道我在这?
可是李福分明是笃定了自己在这里了,他也只能是无奈推开门来。
但是却丝毫不敢看李福,只是走到夏伯俊旁边抱拳行礼。
夏伯俊根本不知道什么情况,也知道盛庸肯定不是李福带来的人。
因为盛庸本就是自己原本的亲卫,因为自己的贬值而跟着来到此处当了卫士。
皱着眉头看着李福:“此是何意?”
李福看着场中僵持不下的众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冷笑声如刀锋一般刺入夏伯俊的心头。
“卿官大人还在等什么?莫非想要做个渔翁?”
夏伯俊干笑一声:“带班大人何出此言!”
“本官既然为您扫清了障碍,大人这般袖手旁观,就不怕步了张泽后尘?”李福没有去看夏伯俊的表情,只是收起笑意,淡淡说道。
夏伯俊被看穿了内心,恼羞成怒之下差点没有维持住脸上的威严,咬了咬牙,侧头对着盛庸点了点头。
盛庸见夏伯俊点头,依然不去看李福,抱了抱拳就加入了战局之中。
“大人如此明事理,本官一定会向陛下多多美言。”李福这才收起冷淡的表情,脸上重新堆起笑意,拉着夏伯俊的手恭维道。
夏伯俊脸皮一抽,额角冒出三条黑线,对李福前倨后恭的行径感到不齿。
却还是摆了摆手,假装正色:
“李大人此言差矣,如此凶徒正该拿下,岂能因为同泽之谊有所包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