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神宫，叫大人的话也要带上名字，不然会很奇怪。”

神宫吗？少女默默的记下了这个名字，回去要问一下，好调查清楚。

“神宫大人为什么会来这里呢？这里既没有美人，也没有美酒，只有一群乱糟糟的普通人罢了。”

这一番话完全只是揣测，小笠原赖子并不清楚神宫是什么样的人，但从那天大致的偷听中，也能感觉出神宫大致有什么样的个性了。

“来看看乐子罢了，心血来潮，况且这不是撞见了你这个美人？”

三句不离调笑对方，神宫的本质已经烂透了，回过头去，街道那边又是一阵人声鼎沸，似乎是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演讲之类的。

“那你又是为什么过来的呢？小笠原赖子？这个名字听起来很普通啊。”

神宫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让少女有些心虚。

“我只是有些好奇，毕竟死在妖怪手上的人也不少，这次却闹这么大，不知道会如何收场。”

“是吗？”

神宫回过头，街道上狂热的人群高举着牌子，满怀精力的呐喊着。

“还能怎么收场？把这些没用的牌子和宣传页扔进垃圾堆里，然后正常的等待环卫工打扫卫生，大家回家睡觉的睡觉，数钱的数钱罢了。”

“神宫大人的意思是，他们的抗议会失败，他们的激情很快就会被磨灭是吗？”

小笠原赖子有些不忿，因为她的父亲也是同样因这件事而死，她最能与这些游行者共情，这种怨恨，怎么可能会被轻易的磨灭。

“不不不，这跟他们是成功还是失败，究竟有没有激情根本毫无关系。”

神宫朝她晃动着手指，慢条斯理的说道。

“无论他们成功了也好，失败了也罢，即使满怀激情从这里抗议到死的那一天也无所谓，他们真正的诉求是不会得到满足的。”

“即使真的如煽动他们的人所愿，将现有的门阀拉下，煽动他们的人也会摇身一变成为新的门阀，他们现在是马前卒，是冲锋的利刃，到那时便成为了社会的不稳定因素，是需要清算的人群。”

“况且说到最后，你觉得怎样处理这件事才对呢？对所有国民实话实说，昭告全世界，世上有妖怪，有神明，那些家伙独立于人类的法律体系之外，潜藏在黑暗之中食人皮肉，饮人骨血？”

神宫笑着看向少女，眼中的笑意让少女有些动摇，但又让少女有些说不出来的气愤。

“那难道，就要任由妖怪吃人，对此不管不问吗？”

顺着心中那一口不吐不快的郁结之气，小笠原赖子丝毫没有想到自己会因为这句话掉马甲，自然而然地吐了出来。

这是她的怨恨，她始终无法释然的郁结，既然一早就知道有妖魔作乱，那为什么不去斩妖除魔，荡平这些魔窟，反而是任由这些妖魔在都市中横行？

光就这一点，少女就能想出各种肮脏龌龊的理由，比如这些当权者借用妖怪的力量来达成某种目的，而她们这些普通人就是祭品和代价，任由妖怪猎食。

莽荒的血祭传统，变换了一种形式，保留到了现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