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城,南阳治所所在,曹操率军南下时,于宛城一炮害三贤,死了典韦,害了曹昂,还没了马。
过程虽凶险,但最终还是接受了张绣投降,成功夺取宛城,还得了谋士贾诩。
如今曹仁屯军三万,来势汹汹。此时的刘备就是彼时的张绣,孙乾言刘备会死守新野,可信度并不高。
“曹仁、典韦皆死于张绣之手,曹.......曹操仍愿意接纳他,莫非刘备就能为曹操所不容?”
蔡瑁本想称“曹公”,意识到刘表在场,急忙改口。言下之意无外乎刘备不可信,即便所有人都清楚刘备和曹操有生死大仇,这种事谁又说得清楚。
曹军若来,刘备若是开门受降,他们该如何应对?
孙乾笑而不语,这就是刘沉和刘备让他今日来此的目的所在。要说刘表这些人也真够可笑的,又不相信刘备,又要叫他驻守新野。
蒯越、蔡瑁等人本欲向曹操投诚,却是一脸忠臣模样?
孙乾摇头失笑,脑海中不免浮现起刘沉的话。
当了凯子,还特么要立牌坊!
“德珪,不得无礼。”
场上喧闹四起,刘表转动着案牍上的酒樽,总算开口。
他眼眸一抬,略有不喜的看了眼蔡瑁,呵斥了对方轻浮的言语。
蔡瑁腮帮子臌胀,心有不甘,但也不敢造次。
蒯越一如往常,沉默不语,半张脸隐藏在阴影中,让人不知其真实想法。
刘表本想向他问计,见此情况,心中哀叹一声,也就作罢。
“但请先生多留几日,此事,容我想想。”
“自无不可。”
孙乾执礼作拜,在刘表的安顿下暂居襄阳。
待到夜深人静之时,刘表另设一席,邀请了帐下之士,共同商议眼前大事。
“诸君,可畅所欲言!”
刘表居主位,身子半靠在软塌上,一头白发被微风吹的有些凌乱。
他年事已高,早没了当年的雄心壮志,如今只知守成,不知进取,荆州在他手中,莫说士族豪强不看好,就算帐下几位将军,也持悲观态度。
现今他们面临一个问题,那就是帮不帮刘备。
“刘备派人来我襄阳,无非是要钱要粮,以曹军要挟主公!”
“此人狼子野心,不得不防!”
蔡瑁本就对刘备极为不满,眼下并无外人在此,他冷声发笑,态度十分坚决。
刘表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张允见此,眼珠子一转,也急忙出来献计。
“主公,可使一路兵马至樊城,一来防备刘备,二来,亦能以樊城之固,抵御曹军!”
樊城位于新野南面,于襄阳之北,扼守汉水、长江,地理位置极其重要。
新野城小地狭,樊城城防坚固,的确是个好办法。
蒯越轻捻长须,也笑道:“此计可行。”
得他一言,刘表稍稍安心,可应该派谁去呢?
这又是个问题。
一念至此,刘表心烦意乱,干脆先睡觉,明日再议。
他坐直上身,长袖一扫,众人徐徐退下,却瞒着刘表私下商议该如何使计坑害刘备。
这一切,刘表不得而知,可刘琦却在此时求见,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父亲,深夜至此,本不愿叨扰父亲,可孩儿也想为父亲分忧。”
刘琦小步急绉的来到刘表面前,当即跪下,双手叠放在地上,脑袋轻轻磕在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