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火红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
一望无际的苍茫的大地上,两千铁骑正在追杀着前方数十人。
为首的正是吕旷、吕翔,两人都是铆足了劲往前冲,彼此眼中都有着难以掩饰的怒火。
“这厮真是可恨!扰我营寨杀我将士,还想跑?!”
吕翔咬着牙,身子随着战马的奔腾上下颠簸,胸膛内一股怒气难以抒发,他双腿一夹马腹,暴喝一声,提枪向前杀去。
“敌将休走!!”
吕旷紧随其后,两人声如奔雷,气势如虎,紧咬目标不放,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前方张飞拍马飞驰,身上已是泥泞一片,看起来狼狈不堪,嘴里却在骂骂咧咧。
“呸!不该听那刘沉小儿胡言乱语,这等草包,俺一人便可杀之,何须用计!!”
他举目眺望,不远就是博望坡,张飞虽然嘴上抱怨,身体却很诚实,且战且退,佯装不敌,将身后的追兵引入了峡谷小道。
吕氏兄弟为了追他,分兵轻骑前往。
哪怕知道前方地势不利于作战,可眼下正在气头上,等张飞入城必定又是一场苦战。
他们立功心切,又自负自身实力不俗,再加上张飞着实可恨,唯恐他们不中计,竟放缓速度,引吕氏兄弟向前,长矛一横,放声大笑。
“哈哈,两个草包!我看你二人莫不是那三姓家奴吕布兄弟?正好同姓,又皆是卖主求荣之辈,果真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三人短兵相接,兵器相撞,叮当作响。
吕旷闻言大怒。
“你这贩狗屠猪之辈,欺人太甚!!”
吕翔亦然气红了脸,“休走!速来与我决一死战!!”
张飞见他二人已被激怒,不管不顾引兵随着自己步入圈套,不免喜不自胜。
“嘿嘿?想和爷爷决一死战?先追上爷爷再说!!”
他一边说着垃圾话吸引仇恨,一边用长矛挡住二人攻势,那姿态轻松的如同游春赏景,哪里像是狼狈逃窜的败军之将。
“不好!!”
念及此处,吕旷脸色大变。
可此时反应过来,已然来不及。
张飞趁他恍惚间飞驰而去,吕氏兄弟的兵马已随着他们踏进圈套,此时忽闻峡谷两岸一阵骚动。
关羽站在斜坡上,身边密密麻麻全是人头,见三弟已得手,他心神大悦,立刻抬手发号施令。
“放箭!!”
咻咻咻!
咻咻咻!!
随着破空声传荡四方,一支支绑上破布浸满火油的飞箭随之袭来,大火点燃了芦苇,此地瞬间化作一片火海。
飞腾的火龙喷吐着烈焰,高温笼罩了整个博望坡。
“别乱,别乱!!”
吕旷吕翔满头大汗,两人拼了命的维持军纪。
可此地地势狭小,乱局一起,根本不是他们能控制住的。
嘶聿聿!
“火!火啊!!”
“速走,速走!”
“杀出去,随我杀出去!!”
大火一起,战马受惊,两千人在这峡谷中人挤着人,肉撞着肉,耳边尽是喧闹惨叫,已是乱成了一窝粥。
他们拼死了想要冲出峡谷,亦有人发了疯的想要往后撤,却终究是徒劳无功。
烈焰才起,两岸巨石、落木接踵而至,加上占据高处不断放箭的弓箭手,吕旷、吕翔如丧考妣。
短短时间,张飞、关羽还未引军冲杀,他们已是死伤无数。
再这样下去,别说和敌军交战,自己都将折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