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言不发。
时间就这样缓缓流逝,两人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朱常洵实在熬不住了。
他抬头看着魏忠贤,见魏忠贤在闭目养神,似乎并不关心他是否同意捐银的模样。
“魏公公。”
无奈,朱常洵只好先开口,“你也知道,本王今年应该由朝廷拨付的银钱还未收到,而皇上竟还要求本王捐助银钱。”
“你说,天下哪有这等道理?”
魏忠贤抬了抬眼皮,眯着眼睛好似刚睡醒一般。
打了个哈欠,微微躬身道;“回王爷的话,此事奴婢不知。”
“奴婢只知道是奉皇上的旨意而来,是向王爷借些银钱。”
被魏忠贤的一席话顶得朱常洵火冒三丈,他猛地一拍书桌,咆哮道;“好你个魏忠贤,本王问你话,你就这样回答本王的吗?”
“信不信本王让你与你的下属出不了本王的府邸?!”
“王爷的话奴婢自然是信的。”
魏忠贤依旧风轻云淡的说道;“奴婢本就是朱家的奴婢,就算王爷处死奴婢与奴婢的下属,奴婢等人也无话可说。”
“只是奴婢奉了皇上的旨意而来,自然是要先完成皇上的旨意。”
“至于完成旨意之后嘛,要杀要剐,就随王爷的心意了。”
“你……你……!”
朱常洵气得手直哆嗦,指着魏忠贤,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王爷。”
魏忠贤笑呵呵的说道;“气大伤身,这对王爷的身体不利。”
“要是王爷身体出了什么差错,奴婢可万万担当不起。”
这些话一说完,只见朱常洵肥嘟嘟的脸上一片狰狞,眯成缝的眼睛努力的睁得老大,死死的盯着魏忠贤。
只怕这时有谁递给他一碗水,他都能将魏忠贤生吞了下去。
魏忠贤一说完,又闭目养神,对朱常洵恶狠狠的眼神视而不见。
又过了良久,朱常洵才微叹一声,有气无力的道;“魏公公,你说皇上想要多少银两吧?”
“奴婢不知。”
魏忠贤眯起双眼,似在盯着一个待宰的肥羊,“皇上只是要奴婢向王爷借些银钱,没有告诉奴婢向王爷要多少?”
狐狸的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吧?
朱常洵暗叹一声,“说什么向本王借银子?”
“妈的,说得好听,这不就是明着要吗?”
“冠冕堂皇的一帮小人,实属可恶至极!”
朱常洵的心里暗自骂着,可他终究不敢扣押魏忠贤与他的下属。
要是本王把魏忠贤扣押了起来,朱由检那个小鳖孙耍起横来,不念叔侄亲情,那遭殃的可就是本王自己与家眷们。
“一万两如何?”
朱常洵试探着问道。
魏忠贤闭着眼睛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朱常洵见魏忠贤没有说话,接着又试探的问道;“两万两?”
见魏忠贤仍不吱声,于是将心一横,咬牙说道;“十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