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
范景文呵呵一笑,“李大人是奉了陛下的旨意而来,本官自然要尽力协助。”
“不过……?”
他边走边看向李岩,疑惑不解的问道;“李大人,何谓摊丁入亩?”
“摊丁入亩与先朝的张首辅居正大人的一条鞭法又有何不同?”
“咦?”
李岩顿时停住了脚步,好奇的看着范景文,问道;“范大人,您对一条鞭法也有兴趣?”
“本官对一条鞭法已研究了多年。”
范景文谓然长叹,“本官在先皇在世时就提及让先皇施行一条鞭法,让百姓们都得到实惠。”
“可递上去的奏折却如同石沉大海,了无音信。”
“递了约有两年的时间,在任何消息都得不到的情况下,本官也就心灰意冷了。”
“如今本官看你的摊丁入亩之策也由一条鞭法演化而来,可其中有些见解甚至超过了一条鞭法很多,不知本官理解得对否?”
“不错。”
李岩欠身对范景文拱手笑道,“下官不知范大人也有此偏好,对这两种土地改革之法理解得如此之深,真是让下官佩服。”
“不敢,不敢!”
范景文捋须大笑道;“难怪陛下对你信任有加,这才让本官佩服呢。”
“年轻有为啊!”
范景文随后又感叹了一句。
李岩心知范景文是因为他递交上去的奏折如泥入海,所以心中才愤愤不平。
“这都是当今陛下圣明,才让我一个举人有了用武之地。”
李岩笑着说道;“范大人,如若不是陛下微服私访,我也碰不上陛下,也不知晓陛下的雄心壮志。”
“陛下现在正是求贤若渴之时,相信以您的才干,必会在不久的将来,六部阁首之中必有您的一个席位。”
“借李大人的吉言。”
范景文拱手哈哈一笑,“本官如今已身处高位,业已心满意足。”
“对于朝中尚书之位,就留给像你们这样年轻有为的年轻人吧。”
两人一路说着笑着,好似多年未见的好朋友一般,令在他们身后的众官员都看傻了眼。
“平素范大人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今日这是怎么啦?”
走在开封府的大街上,看着街边的难民面黄肌瘦,虽是严冬,他们身上还穿着单薄的衣服。
李岩长叹一声,向范景文问道;“范大人,街上的难民如此之多,开封府可想出对应之策没有?”
一听此话,范景文刚才还笑容可掬发脸上顿现愁容。
他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李大人,想必你也知晓。”
“我虽贵为一地的最高官员,平日里看着我身份显贵,出门都有人阿谀奉承,可有些事我却无能为力呀。”
“为何会如此?”
李岩不解的问道;“巡抚一方,不就是要保障一方的相对稳定吗?”
“话虽如此。”
范景文苦笑道;“李大人,你到底还是年轻人呐。”
“你也不看看河南今年的光景?”
说着,又看向李岩,问道;“李大人,你也是河南本地人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