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大人,您会同意吗?”
哪知李岩反问了一句,当即让范景文哑口无言。
“是啊?”
范景文扪心自问,“我也是众多士绅中的一员。”
“若陛下的新政关乎到我的利益,我该怎么办?”
沉思了良久,他才抬起头,见李岩正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不禁赧然。
“想必范大人也难以取舍吧?”
李岩微微一笑,又道;“这是人之常情,事关自己与家族的利益,这种事情总是难免的。”
“不过陛下的决心是让全大明的亿万子民都能吃得上饭,所以下官向陛下提交的建议才会被陛下采纳。”
“而您向先皇提交的奏折所以会被先皇遗弃,也就是这个原因。”
“因此在下官看来,是上位者为了大明的中兴,为了大明的亿万黎民生计着想,还是任由大明腐败不堪,自己贪图享乐与否。”
说着,方才想起自己在谈论先皇的不是,不禁心中忐忑起来。
见范景文没有出声,又在凝神沉思着,心下这才松了一口气。
过了片刻,范景文忽然抬起头,笑了笑,“李大人,你刚才说的话实在太对了。”
“遇见明主,方是我等之幸。”
“纵观历朝历代,哪一个朝代不都是在贤明的君主手里才能繁荣富强、河清海晏、百姓安居乐业!”
“在昏君眼里,纵有经天纬地的济世之才,又有哪个能落得好下场?”
李岩一时无语。
范景文的这些话也有些大逆不道,和自己方才说的话如出一辙,要是有心人拿此事搬弄是非、乘机生事,那范大人与自己的前途堪忧啊?
这话让他如何接的下去?
见李岩没有回答,范景文这才发觉他同李岩犯了一个同样的错误,不由得赧然一笑。
“李大人。”
他忽然转换了一个话题,稍稍冲淡了刚才尴尬的气氛。
“我们还是说说如何处置开封府难民之事吧?”
李岩笑笑,“本来下官是受陛下的旨意,来河南实行土地改革之事。”
“既然范大人相问,下官自是知无不言。”
“不过下官还是想先听听范大人的意见方为妥当。”
“好!”
范景文大笑,“难怪李大人能得到陛下的信任,看来你不仅谦恭有礼,而且还成竹在胸!”
“范大人过奖了!”李岩淡然一笑。
“李大人何必过谦?”
范景文又是哈哈一笑,“人们常说生子当如孙仲谋,在本官看来,还是令尊有福气呀!”
俩人说笑了一番,接着就话归正题。
“李大人,你知本官为何在难民处置的问题上优柔寡断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