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准备冲上去的护卫脚步一滞,回头望着朱由枢,等着朱由枢下一步的指示。
朱由枢也是一呆,想不到魏忠贤现在竟要拿出圣旨来威压他?
见势不妙,管家朱家友连忙跪在地上,拽了拽朱由枢的衣袖,示意朱由枢跪下接旨再说。
朱由枢不情不愿的跪下,护卫们也齐刷刷的跪下。
“陛下口谕!”
魏忠贤趾高气昂的朗声说出陛下的旨意,随后才笑眯眯的道;“王爷,请起来吧?”
朱由枢等人这才爬起来,但见朱由枢的脸已变成了猪肝色。
“德王!”
魏忠贤仍是笑眯眯的说道;“如今你也知晓臜家是钦差,为何不让臜家进入王府呢?”
朱由枢没有搭话,而是狠狠的甩了甩袖子,自顾自的向府内而去。
魏忠贤笑了笑,看着王林义等一帮官员,不顾他们满脸的尴尬,大摇大摆的朝王府走去,并说道;“进去吧!”
王林义等官员见过脸皮厚的,却从未见过魏忠贤这等厚脸皮的。
“难怪魏公公在二十多岁仍敢自宫,看来他能出人头地、权倾朝野,绝不是我们这等普通人可以比拟的!”
怀着感慨的心情,几人跟在魏忠贤身后,亦步亦趋的迈进了德王府。
护卫统领虽心中不忿,可朱由枢低了头,自己还能再拔刀和他们相向吗?
他只好叫护卫们将佩刀收了起来,自己带着几名护卫保护在朱由枢的身边。
进入客厅,朱由枢坐在主位上,脸色铁青的一言不语。
魏忠贤浑然像没看见一般,笑呵呵的坐在朱由枢的对面,而王林义等人则尴尬的站着。
“德王,你这是怎么啦?”
魏忠贤环顾四周,然后故作关切的问道;“到底是谁惹得德王生了这么大的气?”
王林义等官员暗笑不已,“这个魏公公还真有本事,说话说得无耻之尤,偏偏还露出一副关切的模样。”
“自己惹得王爷生了这么大的气,还敢将此事重提出来?”
“不知德王闻听此言做何反应?”
朱由枢的脸色刚刚缓和一些,闻言又变得铁青。
可随即他便明白了魏忠贤故意让他生气,好使自己方寸大乱,好乘机提出向朱由检捐银之事。
“自己千万不要上当,否则就落入了魏忠贤这厮的圈套。”
朱由枢这般安慰自己,“可是有这条老阉狗成天在自己面前乱汪汪狂吠,他仗着他的身份是钦差,自己打又不能打,骂又不能骂,那自己该怎么办呢?”
护卫统领恨得咬牙切齿,手紧紧的握着刀柄,有几次想拔出来的冲动。
“他娘的!”
“王爷真能沉得住气,要是这事搁在老子身上,我他妈的早就将他剁去喂狗了,还容他在此放肆?!”
见朱由枢沉默不语,魏忠贤又笑眯眯的说道;“王爷,奴婢虽然在陛下面前是奴婢,但到了济南,这里好歹是您的地盘,而臜家也是陛下亲封的钦差。”
“可如今臜家到了您的府上,不仅午膳没有,而且连一杯茶水也没有,这可不像您的待客之道啊?”
“难道臜家在京师听闻德王挥金如土,都是人家骗臜家的不成?”
“魏忠贤,你只是我老朱家养的一条老狗,岂容你在本王府胡乱狂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