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七捧着自己被割断的那撮头发,心疼的呲牙,瞧着眼前发着紫光的软剑,吐了口唾沫以示自己的喉咙还没被这利刃割断,颤声说道:“王兄,现在好像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咱看见了不该看的,说不定真的会被杀人灭口。 王重阳捋捋胡须,眼神中冒着光,好像根本听不见洪七说什么,双眼直盯着那软剑,激动道:“神雕为友,紫薇为妻,归隐山林几十载,天下无敌手,惟求一败!” “哎呀,王道长啊,什么求胜求败的,再不走,咱俩就是求死了!”洪七也不知道王重阳神神道道的说些什么,捂着眼睛不敢再看谢箐和黄药师怕被杀人灭口,抓着王重阳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然而王重阳还是激动的自动忽略了洪七的话,一把握住了紫薇软剑的剑柄,试着用了两次力才将那插在门框上的剑给拔下来,轻甩手腕抖了一抖,只听嗡嗡剑鸣震耳,紫光熠熠闪烁。 “好剑!好剑!”王重阳瞧着那剑好生喜欢,挣脱洪七的手掌三两步走到了谢箐面前,满脸惊喜问:“莫非谢姑娘竟是剑魔独孤求败的传人?!” 洪七拍了拍脑袋,心道这修道之人是不是天生不懂儿女情长,人家两个亲热,他一单身道士凑什么热闹。 黄药师还躺在床上,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也不能开口说话,只能任人宰割,他眼刀甩完了,就只能闭上眼睛,选择眼不见为净。 独孤求败取了他的腰带,本想给他解开穴道,但见他躺在床上一副要认命的模样,忽然皱了眉头,抬手拎着床脚叠的整齐的被角,用力一丢,就把黄药师整个人给蒙了起来,只露出下巴以上的脑袋。 “哼,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还以为阿箐愿意和你发生什么吗?” 黄药师听见谢箐说这样的话,气的睁开眼睛瞪着她,真想把她活吞了一样,因为她这话说的实在是太气人了,好像是黄药师期待着谢箐接下来能真的对他做点什么似的。 独孤求败瞧他这模样,觉得有些好笑,搞得好像是自己跟个小屁孩争风吃醋似的,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还肉嘟嘟的有婴儿肥,笑道:“别瞪了,小子,等你下次别被我轻易点了穴,能打过我的时候,再瞪吧。” 王重阳手中拿着紫薇软剑,猜的谢箐身份后,觉得她能一招制住黄药师,也是在情理之中了。 独孤求败隐居江湖已久,成名之时黄药师、洪七等人还没有出生,没听说过他的大名也是应该,王重阳小时候却听他师父说起过,这位练武成痴的剑魔当年纵横江湖的传说。 他那时一直觉得自己没能亲眼见见独孤大侠的剑法,非常可惜,此刻能亲眼见到她的传人,能圆儿时的一个梦想也算他这抗金之路失意时的一大慰藉。 “谢姑娘,你的剑。”王重阳用双指夹着软剑剑刃,将剑柄递给谢箐,也显出他指力非比寻常,武功内力极为高超。 独孤求败这一生爱武成痴,一直在寻求一个能让他拔剑防御一招的对手,瞧见王重阳如此,就知他的功力尚在黄药师之上,他抬手接过软剑,随意便插回腰间,问:“你认得这把剑?” 王重阳点点头:“曾经听师父说起过。” 独孤求败其实并不想和他们站在一起,面对面的聊这剑道,因为谢箐这个子有点尴尬,矮的才到人家胸口,说起话来还要仰着头,一点都没有剑魔的气势了。 洪七偷偷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紧盖着被子的黄药师,又瞧了瞧此刻正在和谢箐相谈甚欢的王重阳,脸上一副牙疼的表情,心想着,王重阳成功的破坏了谢箐和黄药师两个人亲热,真是造孽。 他可不想在尝一次被紫薇软剑割断头发的滋味,他的降龙十八掌还没练完,等他练完了再来挑战也不迟,于是他俏摸的往门后退了一步,准备先溜走再说。 可他偏偏是谢箐要完成的第三个任务,独孤求败和王重阳聊天的时候,谢箐可一直让老贾盯着他,老贾也很称职,洪七的脚刚退出门口还没等他跨过门槛,就提示道:“别聊了,洪七公要溜走了。” “等过两日,我闲下来,定会到终南山……”独孤求败刚与王重阳约定过两日去终南山找他论剑,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谢箐打断了,忽然就面部抽搐似的,呲牙咧嘴朝着门口大喊一声:“洪七!哪里走!” 王重阳拍拍心脏,被她这突如起来的转变,吓了一跳。 前一秒还和你一本正经的论着剑道,面容严肃的像得道高人,下一秒就面容狰狞,忽然大喊大叫的吓死个人嘞。 前后竟然相隔还没有一句话的功夫,这转变的真的是毫无预兆,简直比他师弟周伯通还要疯癫。 他心里又忍不住叹息,好好的剑魔传人,怎么会得这么奇怪的毛病,真是天妒英才啊。 洪七听谢箐这一声大喊,吓得差点被门槛绊倒,刚直起身子站稳脚跟,就被谢箐推着胸口按在了门框上。 谢箐哪能让他走了,刚搞定了黄药师,一鼓作气,再搞定洪七就万事大吉了。 老贾知道,这叫壁咚,谢箐做事,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洪七低着头,瞧着谢箐仰面瞪着他的眼睛,幽邃又清澈,好像能在那双黑瞳里瞧见自己的影子,两人挨得那么近,连心跳和呼吸的声音都听得到,隐约间还能闻见女子身上的淡淡幽香,洪七吞了口唾沫,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和女子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他一时浑身僵硬,任谢箐按着他,动都不敢动了,磕磕绊绊,东一句西一句说道:“我、我学艺不精,想跟师父一起回去多练几年,等练好了,再出来混,我师父说,过几年他还要将丐帮帮主之位传给我,谢姑娘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 “你以前跟别的女人亲过吗?”谢箐不听他说别的,直接问,但看着他胡子拉碴的脸,还是有些想拒绝,但任务重要,亲一下也不会怀孕。 “嗯?!”听她这么问,洪七和独孤求败一起懵了。 “没,没有,师父还说要让我练童子功。”洪七的老脸又红了,有些愣,心想:她不是刚刚还跟黄药师这样那样吗,怎么突然又问他这个? 谢箐听他这么说才放心,他的初吻还在,说道:“听你师父的没错,你是初吻我也是初吻,咱俩扯平。” 然后她就踮起脚来,捧着洪七的脸,就要亲他,洪七红着脸赶忙往后一躲,哐当一声又撞了门框,喊道:“谢姑娘万万不可!朋友妻不可欺,洪七绝不能做这样的事!” 他这话刚说完,就见谢箐的小脸就往他脸上凑去,他的脸的就像煮熟的螃蟹,心也在砰砰乱跳,但他的理智告诉他,他不能亲谢箐,然后就闭上眼睛像将谢箐推开,谁知还不等他推,就有一个大拳头轮到了他脸上。 这突然的一拳打的他有些发懵,力道大的根本不像个姑娘,半边脸都麻的没了知觉,他‘哎呦’一声捂着脸,鼻血都要留下来了,他睁开眼一看,伸着拳头打他的人正是刚刚要亲他的谢箐。 二十岁没谈过恋爱,没接触过小姑娘的洪七,十分委屈,捂着麻了的半边脸,眼泪都要留下来了。 嘤嘤嘤,我招谁惹谁了。 “不能亲!”独孤求败收回刚才轮出去的拳头,一把夺过洪七怀里抱的雕蛋,又快速出手点了他的穴道,拎着他的肩膀就将他丢到了黄药师床上。 谢箐还想反驳,但这次独孤求败的态度十分坚决,道:“说不行就是不行,你若真想完成这第三项任务,等我走了再完也不迟。” 独孤求败顶着谢箐的壳子,冷着张脸,看起来十分不悦,浑身散发的冷气能把人冻死。 说完就下楼去了,走到柜台,大手一挥丢了两个大元宝,一下承包了二楼左边整排房间,然后点了一桌子好酒好菜,招呼王重阳继续谈剑论道了。 王重阳瞧着她这模样,安慰自己心想,大概剑魔的传人总得要有些与众不同才对。 第二日一早,黄药师和洪七的穴道才自动解开,两人被点了一天的穴道,浑身发麻,可糟了不少罪。 但总归是技不如人,他们也无话可说。 客栈后院有乒乒乓乓的打斗声,正是独孤求败在和王重阳比剑。 黄药师和洪七两人早想见识一下,王重阳口中一直称赞的剑魔传人究竟多厉害,因而没忍住,就去后院观看。 只是两人默契的选择将昨晚的事忘了个干净,这一定是他们将来成名江湖后的污点,谁都闭口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