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方荣想要临渊城乱的诡计,本座如何不知?”
“可黄奇不死,本就濒乱的临渊城会更乱!”
“邪教、帮派、物价飞涨、恶鬼杀人已经让百姓到了崩溃的边缘,若是镇抚司的人手再出乱子不受百姓信任。”
“……这临渊城,怕就是彻底乱了,而那等情况,你可知要死多少百姓?平息这种情况,又要拿多少人命往里面填才够?”
“为了那虚无缥缈的传说,指挥使将精锐几乎抽空,豪门大族也要分一口汤全军出动,他们啊……他们啊!!!”
“没有一个人在意平民百姓的死活,明明他们也是……”
纪文远一人站于黄奇的墓碑前嘶吼,但他的声音被风雪所遮掩,除了这墓碑,没有人能听见。
……
梁府。
在这寒冬下,府内竟是花团锦簇。
梁方荣与管家对坐饮茶。
管家道:“……那纪文远明明已经受了重伤,为何不直接杀了他,如此便无人盯梢你”
“老夫知道你想杀了他为自己死去的弟子报仇。”梁方荣敲了敲手中的折扇:“十年谋划,计划将近……不必因小失大。”
“当年纪文远在府城顶撞权贵,本该被处死,却意外受到了郡主关注,便只是丢了晋升的前程,做了个百户。”
“数年前,他意外开始调查老夫,老夫本想一举将他除掉,但却受到阻拦,他只是从千户变回了百户。”
管家眼神怨毒:“我那么多弟子就白死了吗!你当年救我出狱,我为报恩情,才答应帮你做事。”
梁方荣抬起手打断了他的话,老脸淡然:“哎,反正计划一成,他们也都得死。”
管家皮笑肉不笑道:“好一个大周大儒,好一个疯子……”
想到梁方荣的计划,便是不由心中一寒。
梁方荣面色不变,目光沧桑:“当年若是他们肯出手,老夫又何以落得一个瘸腿,失妻失女孤家寡人的下场。”
变了话题,管家问道:“那你今日何必多此一举,刺激纪文远。”
专门设计就为坑死一个小校尉,他无法理解。
“呵呵……”梁方荣道:“人心啊,是最奇妙的东西,老夫便是想看看,这临渊城何时会乱起来。”
“代天牧民,牧的便是百姓人心。”
“纪文远是理想大义者,可是空有理想大义,却无力量,是不行的。”
“他几次死里逃生,还能坚守理想大义,文远二字取的不错。”
“可他越是这般如此,老夫便越想见到他疯了,被玩死的那一天!”
“……想来,也不会远了”
管家看着梁方荣,眼底是森然之色。
算了,他与梁方荣也是各取所需,且再容纪文远苟活一段时间。
……
典书坊卫所。
一众校尉沉默。
梁方荣陡然露出的恐怖獠牙,令他们内心极为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