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下,杨垂青快步而行,抵达典书坊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卫所,而是径直来到了大儒梁方荣的宅院外。
正常的普通命案,不会让镇抚司校尉这么着急,也不会让杨垂青立马赶过来。
“总旗!”
“总旗!”
杨垂青持枪一到,麾下十几名校尉顿时拱手行礼。
杨垂青无暇理会,只是眉宇凝重地看着梁府大门。
他麾下的一个校尉冲进了梁方荣的宅院里杀人,还被逮了个正着。
这可是麻烦棘手事,在这临渊城他认识的人里,最不想招惹的就是这恐怖梁方荣。
杨垂青走上去敲门,而后问身边的人,等候的时间问身边人:“黄奇是因何要进梁府杀人?”
“……好像是黄奇的女儿失踪了”
“听说梁先生最喜爱十三四岁的美丽雏子,他好像查到了一点线索,便是进去了。”
好像……听说……
杨垂青眉宇皱的更紧,心头一沉。
“嘎吱——”
大门拉开,一个身穿管家服的老人出现,看着杨垂青,面色漠然:“原来是杨总旗,请问有何贵干?”
杨垂青压着气,道:“失礼了,我手下的蠢货闹出了点误会出来,还望先生看在纪百户的面子上,将我的手下交出来。”
“误会?”老人皮笑肉不笑,眼神如死尸一般看着他:“杀了我梁府的管家,这也叫误会?”
豪门大族都不会只配一个管家。
杨垂青眉毛一动:“既然是发生了命案,那便交给我们镇抚司处理,一定会秉公执法,给梁府一个满意的交代。”
“如今梁先生为临渊城代指挥使,肯定会支持镇抚司的工作,不会让我们这些当差为难的,对吧。”
老人脸皮一抽,说漏了嘴:“……你说的不错,来人,将校尉请出来”
一会儿后,神智勉强清醒,被打到遍体鳞伤的黄奇被带了出来。
杨垂青眼皮子猛跳,脸色下意识更为阴沉:“……招招狠辣,梁府的武力并不弱”
他现在可不是两个月前的贫弱少年,什么都不懂。
“黄奇,就算活下去,武道一途也是废了,下半辈子只能做个废人……”
他接过黄奇,搀扶起来,立马有两个人上来帮他,准备带着黄奇离开,问清楚事情真相。
刚走没两步,身前的十几名镇抚司校尉脸色一凝,身后响起梁方荣苍老声音:
“在我梁府杀了人,这样就想把人犯带走?”
杨垂青心头一跳,内心陡然涌上巨大的压力,缓缓转过身,看见了一身儒装的梁方荣,那一双眼睛,沧桑,好似能吃人,有一种无形恐怖的压迫感。
杨垂青不由拱手一抱拳:“梁先生。”
“命案发生在典书坊,我为典书坊总旗,处理这个案子,也是按规矩走。”
“确实按规矩走,但是走的并不完整。”梁方荣手里拿着一把折扇,道:“苦主与人犯都在这里,你是总旗,为何不直接在这里秉公处理,还梁府一个公道清白?”
“莫非,这人犯是你下属,杨总旗就打算徇私不法?”
“若是这般,老夫着实有些心寒啊,家中死了人都无法得到秉公处理。”
“还是说,需要老夫以代指挥使的身份下达命令才行?若是那样,镇抚司要尔等何用,做废物饭桶吗?”
“又或者说,你们只是上司养的狗?”
现场镇抚司的人顿时脸色涨红,敢怒不敢言。
杨垂青一颗心沉了下去,心底杀意汹涌,看向梁方荣:“不知道梁先生想让我怎么还梁府一个公道清白?”
“在这里审案,结案?”
“不错。”